薛文柏開門見山,道:「謝總,我打算辭職了,不做大學教授了。」
謝宴離手中的茶盞一頓,眉骨動了動,挑眉。
「怎麼薛二少又有新的人生規劃了?」
「嗯。」
薛文柏喝了口咖啡,放下,道:「想成家了,得重操家業吧。」
謝宴離眼底深沉,並不打算落入他的『陷阱』,他沒吭聲,疑惑的看向薛文柏。
薛文柏『嘖』的一聲,跟謝宴離這種人做對手,真的是一點便宜也占不到了。
「謝總,我要失業了,你有沒有什麼工作推薦?」
謝宴離冷冽的目光看向薛文柏,涼涼道:「薛家被抄家了?再落魄也能養你幾輩子,我看薛文紹是個重情義的。你要是願意回薛家替他分憂,他絕對敞開大門歡迎!」
薛文柏搖頭,道:「一山不容二虎,回不去,也不想回去。」
謝宴離揶揄:「你還自己是虎呢,本事太強,哪容得下?」
薛文柏掏出煙,看了謝宴離一眼,見他沒阻攔,才遞給他一根。
親自給點上。
然後是自己,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長長的吐出。
「看來我得自謀前程了……」
謝宴離淡淡的嗯了一聲。
薛文柏掐了香菸,問:「謝總,我要是找到自己的位置,你不會伸手跟我搶吧?」
謝宴離抬眼,深邃的眼眸,深不可測。
「你要能做到,我不攔。只是,你的行為雖然是個人,但始終是薛家的人,薛家之主,薛文紹會同意?」
薛文柏伸了伸長腿,無賴道:「會的吧,畢竟我是兄,他是弟,我要是真無業游民,到處晃蕩,萬一想回去繼承家業呢?他豈不是麻煩……」
「大不了,把我逐出薛家族譜就是了,反正……」
薛文柏浪蕩不羈的眼眸中,閃過自嘲,道:「反正我早該被逐出薛家了。」
謝宴離見他落寞,心裡也不是滋味。
世家之人,誰能有把握說自己一帆風順?
易地而處,他要是遇到薛文柏一樣的事情,又能做到哪一步?
謝宴離彈去菸灰,道:「你自己想好了就行,有些事,你動了心思,一日的心思,就是一輩子。
你要做不到從一而終,博識是我唯一的外甥,你最好別招惹,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薛文柏得了謝宴離的話,揮揮手離開了謝氏集團。
他去了王家,以薛家之名,遞了拜帖。
薛家正式的拜帖,王貴不想見,也得見。
薛文柏帶了一車的禮物,不是名煙名酒,而是筆墨紙硯,字畫書籍……
宋代湖州狀元用過的筆、稀缺的宣紙,明代徽州的殘墨,傳聞宰相用過的的古硯台。
還有有價無市的藏品古畫,收集殘局棋譜,幾十本古書,還有一副全套的宮廷首飾。
東西貴重不說,關鍵這些都是王貴無法抵制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