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林家的商鋪雖然沒有遍及天下,但是淮南一帶離南都近,肯定是有商鋪的,嗯……就是生意不咋樣啦。」林三春有些尷尬的笑著說道。
淮南的商鋪是在他的名下的,但是他比較懶,就是交代了掌柜,沒事淘淘淮南的什麼奇人異事給他解解悶,至於茶館的生意,不要虧本就成了。
淮南的掌柜是在本地僱傭的,現在已經是他們林家的管事了,簽了賣身契的那種。人非常能幹,這幾年倒是越做越好了。至於奇人異事,八卦什麼的,也不少。
於是,林三春一邊喝著蕭琞泡的茶,一邊滔滔不絕的說著淮南這位叫林金財的管事的事,還有淮南的奇人異事……比如說,淮南的淮河上漕幫的老大其實特別喜歡看他的畫中事。然後,這位林金財就每個月提前十天給他送!再比如說,淮南的州令極為好色,曾經垂涎過一個寡婦,後來硬生生的把寡婦逼死,寡婦剛烈,吊死在府衙門口,身上還藏著血書,血書被林金財冒死藏了起來,寫信告訴他的時候,他就指示林金財把血書藏到淮南的觀音寺的觀音神像里。至今淮南的州令都找不到那封血書。
「此舉太危險了。」蕭琞微微凝眉,聲音有些低沉的說著。
「林金財後來也跟我請罪。但是如果換了是我,在淮南那種地方,我大概會做得比林金財更加衝動吧。」林三春笑道。
蕭琞沉默的看著林三春。
「蕭琞,說這麼多,你知道我想跟你說的是什麼嗎?」林三春直視著蕭琞,神色慢慢的一點點的認真起來。
「大概知道了。」蕭琞淡淡開口。
「人絕望的時候求助於神,可神絕望的時候能求誰呢?」林三春低聲說著,垂下眼。
「唯有自救。」蕭琞平靜開口,「大人是想告訴淮南的百姓,唯有自救是嗎?」
「蕭琞,我是在說你。」林三春直視著蕭琞,一字一頓,「自救不等於自毀!」
說完,林三春站起身,帶著幾分生氣的摸出木頭娃娃蕭蕭,「你下次再不愛惜自己,我就給蕭蕭穿紅色的小裙子,畫紅嘟嘟的嘴唇!」
蕭琞,「……」
——他眼前的木頭娃娃穿著精緻的白紗小裙子,頭上還戴上了女子的髮髻……
不是已經穿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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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林三春回到司監所,洗漱一番準備入睡的時候,影甲端著一碗雪蓮湯過來了。
這據說產自崑崙的雪蓮燉起來的湯水味道清清淡淡的透著一股甘甜,林三春這幾日睡前都喝一碗,別的沒啥感覺,睡覺倒是比往常都睡得舒服。
今日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林三春喝完湯,疑惑的看著一臉嚴肅站在他跟前的影甲,「阿甲,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