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琞抬眼看向林三春,「也包括我嗎?」
林三春呆了呆,隨即笑道,「蕭琞,這個天下沒有能夠困住你的地方。」還需要他帶走嗎?
蕭琞默然了一會兒,慢慢的喝著酒,轉開話題,「大人,淮南救災的聯繫人,我換成了魏老夫人,大人可曾過魏老夫人的名字?」
「聽過,林金財曾經寫了三張紙跟我說過這位魏老夫人,真的是一位讓人敬佩的夫人,聽聞她和薛老夫人的關係也極好。」林三春說著,想到林金財信里所說的,就問道,「她守寡二十年,卻親自手刃了自己的兒子,本來是要判死刑的,可是有人願意出讓自己的免死金牌為她求情。這是真的?」
「是真的。魏老夫人手刃自己的兒子也是真的。」蕭琞語調緩慢低沉的說著,「免死金牌是我給出來的,為老夫人求情的人,也是我。」
林三春微微睜大了眼睛,哇哦,忍不住脫口而而出,「那老夫人手刃自己的兒子,果然是她的兒子做了十惡不赦的事了吧?」
「是。她的兒子看上了一個年輕的寡婦,寡婦貌美也貞烈,寧死不從,她的兒子錯殺了寡婦,隨後為了消滅證據,將整個村落屠殺殆盡。手段盡顯明家的殘暴。村落中唯一倖存的是一個孩子,未滿十歲,親眼目睹一切,當時躲在水桶里才逃過了一劫,後來一路乞討上京告狀。卻不幸落到了明家的手中,明家要殺那個孩子的時候,恰好被我撞見。我查了,也找到了證據。因著老夫人有三座貞節牌坊的緣故,當時的太上皇想留那畜生一條命,為老夫人養老送終,但老夫人卻是不聲不響的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說此子畜生不如,她生養了一頭畜生,已經愧對天地,愧對枉死之人,也愧對明家先祖。若此子不死,人間道義何在?她寧可死了無人收屍,曝屍荒野,也不能讓此子繼續活在人世!」
林三春聽著,沉默了好久,才低聲輕嘆,「唉……」
「大人不說些什麼嗎?」蕭琞抬眼看向林三春,問道。
「說什麼啊。人間慘事,不敢妄論。」林三春說著,又嘆了口氣,「我以後要讓林金財沒事就去觀音寺里拜拜。」
蕭琞看著林三春,眉眼一片溫和,「嗯,這也好。」
「蕭琞,你還是不要讓老夫人出來比較好。」林三春認真開口,「就讓老夫人在觀音寺里安靜的過日子吧。這救災的事情,我想還是讓林金財去聯絡就好。」
「大人,讓老夫人自己決定吧。」蕭琞說著,黑底泛紅的眼眸不自覺的柔和,「若是老夫人願意出來走動,那就隨老夫人,若是老夫人懶得動彈,就讓林金財去做。」
林三春點點頭,嗯,對,得尊重老人家的意見。
又閒聊了一會兒,蕭琞突然問起那日林三春哼的歌,林三春打了一個呵呵,那是他曾經的美好世界裡的一首口水歌,沒啥意思的,就敷衍了幾句,說是胡亂哼的。
沒想到,蕭琞卻是點頭,「挺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