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春待明昌華接過,再次拱手,「做不做在於先生。告辭。」
林三春說罷,轉身便上了馬車。
蕭琞對明昌華微微點頭,轉身便也上了馬車,駕著馬車慢慢離去。
明昌華捏緊了手裡的冊子和那封摺疊得整整齊齊的信,緊緊的抿著唇,看著遠去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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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去的馬車裡,林三春坐在馬車口,咬了一口軟糕,就餵駕車的蕭琞吃一口。
蕭琞吃了兩口,就微微搖頭,低聲說著,「大人自己吃。我不餓。」
「我知道,你快成仙了嘛。成仙了也得吃飯!」林三春說著,又拈起一塊軟糕餵到蕭琞嘴邊。
蕭琞垂著眼,咬下,然後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舔了一下林三春的手指。
林三春唰的一下臉紅,隨即惡狠狠的瞪了慢條斯理的吃著軟糕的蕭琞一眼。
蕭琞眉眼泛著笑,慢慢的駕著馬車前進。
「蕭琞,接下來的是吏部尚書文鼎?」林三春翻著手裡的紙,問著,「文家真的是很低調了,好像就一個文鼎做官?其他人呢?」
「文家本是武事傳家,但在三十年前,文家一門七子戰死東洲,只留下嗷嗷待哺的嬰兒,後來文家人就不再習武,只准讀書,但在十年前,文家人中還是有人走上了沙場,但他們怕被文家族老知曉,就變易姓名,如今這幾人有的在東洲,有的在北地,有的在神策軍中。」說到此處,蕭琞頓了一下,「神策軍的一營中就有文家人。」
林三春恍然,「所以,今晚你說最容易的便是文鼎,就是這個意思?」
「文鼎為人精明,隱忍,他是當年文家二房嫡子,文家正房嫡系那個嗷嗷待哺的嬰兒是他撫養長大,也是他暗中教他習武,支持他棄筆從戎。他自己的幾個兒子除了最小的一個,其他的如今也都在各處戰場中。」
說話間已經到了,角門處,蕭琞依然是摸出身上的東西,林三春趴在窗口看著,這次還是手串?
很快,一老者匆匆出來了,見蕭琞,便很激動的要跪下,但蕭琞抬手攔住,隨後朝已經下了馬車的林三春示意,「老先生,這是我家大人。」
老者——文鼎有些錯愕,看向笑吟吟的林三春,拱手問道,「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老先生安好,夤夜來訪,打擾了,在下浙州林三春。有事相求。」林三春直接開口說道。
文鼎一怔,隨即見蕭琞退後一步在林三春身後,背負雙手淡然而立,便拱手說道,「公子請說。」
「明日朝堂上,請老先生提一提吏部往年的點墨金一事。」林三春拱手說道。
文鼎愣了一下,又下意識的看向林三春身後的蕭琞,見蕭琞垂眼而立,便低聲開口,帶著幾分遲疑,「公子,可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