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了不打了!」
枝椏倏然收回,原地現出一個唇紅齒白的小童。他髮髻上繫著紅繩,襯得一張小臉玉雪可愛。然而子桑槿和子桑棣心知肚明,這不過是對方裝嫩的把戲罷了。
小童嘟嘟囔囔:「你這丫頭怎麼還是老樣子,說動手就動手?多年不見,開個玩笑而已,至於嗎?」
子桑槿淡淡瞥他一眼:「我若認真,掉的就不是枝椏,而是你的腦袋了。」
小童被噎得無言以對,正想反駁,卻見子桑棣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家夫人,眉眼間儘是溫柔笑意,頓時更覺心塞。
千言萬語的髒話堵在胸口,他只能氣鼓鼓地跺腳:「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們計較!你們什麼時候放我出去?這破地方無聊死了!」
子桑棣打量著眼前這位小童,別
看他化形年幼,真實年齡恐怕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絕對比自己還要年長許多。
草木成精本就罕見,而他在開啟靈智之前,便已不知存活了多少歲月。更何況草木修煉遠比尋常妖族艱難,能修成一方大妖,所需光陰更是漫長無比。
「別想了,」子桑棣毫不留情地打破他的幻想,「你太危險,還是老實待在這兒吧。」
小童氣得跳腳:「你才危險!你全家都危險!我又不吃人,哪裡危險了?」
「是,你確實不吃人,」子桑棣嘴角微抽,「但你比那些吃人的妖怪更危險。」
「你這是誹謗!我要告你!」礙於子桑槿在場,小童只能無能狂怒。
子桑棣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但眼神已經將他的心思表露無遺:「看來你在這兒過得不錯,連誹謗要負法律責任都學會了。」
如今的鎮妖塔早已與時俱進。塔中妖族並非全是十惡不赦之徒,有些只是不適合在人間生活。因此,塔內不僅通網,還允許眾妖自由上網,真正應了那句隔著網線,誰知對面是不是人。
顯然,這小童是個資深網民。被子桑棣戳穿後,他眼神飄忽了一瞬,隨即又理直氣壯:「你這是非法拘禁!我一棵樹能有什麼壞心思?」
「少來這套,」子桑棣冷笑,「你幹過什麼,自己心裡清楚。」
「我能幹什麼?不過是促成幾段姻緣罷了,這可是行善積德!」
「呵,幾段姻緣?」
小童被子桑棣銳利的目光盯得心虛不已。只見子桑棣慢條斯理地掏出手機,點開小說軟體,一字一頓地念道:「《重生後,冰山前夫狠狠愛》,《穿成惡毒前妻,被全家團寵》,《先婚後愛,我一孕十寶》……雙枝是樹太太,您可真是聲名遠揚啊。」
面對這番陰陽怪氣的嘲諷,小童漲紅了臉,強自辯解:「這、這都是藝術創作!不映射現實,更不代表本妖的三觀!」
「是嗎?」子桑棣意味深長地打量著他,「可你當年幹的事,比這些小說主角還要離譜。」
「你這人怎麼這麼記仇!」小童偷瞄了眼子桑槿,小聲嘀咕,「再說這丫頭這麼厲害,誰能讓她吃虧……」
話音未落,子桑棣終於忍無可忍,一個頭槌砸了過去:「看來這些年你是一點都沒反省。」
小童捂著腦袋跳腳:「我本就是連理樹妖,促成姻緣是天經地義!」
子桑棣當然知道。
但這傢伙的愛情觀簡直荒謬絕倫,看他寫的小說就知道,清一色的冷暴力男主、不長嘴女主,誤會能拖幾百章,都物理意義上的掏心掏肺了,最後還要來個大團圓結局。
更別提那一孕十寶的設定,簡直是在挑戰人類的生理極限。他家阿槿懷五胞胎時都辛苦得不行,而且子桑棣覺得是因為愛對方才愛對方生的孩子,而不是因為對方生了自己的孩子才愛對方。
好在如今這傢伙只能在網上寫寫小說過過癮。擱在從前,他可是真會把這些狗血橋段付諸實踐,什麼虐戀情深、強取豪奪,沒有他不敢牽的紅線。
原本他們也不想多管閒事,人類的情愛糾葛與他們何干?雙枝愛怎麼牽紅線都隨他去。可偏偏這傢伙把手伸到了他們山頭的小妖身上,隔三差五就有小妖被蠱惑下山,談一場要死要活的戀愛。
起初倒也無妨,人妖相戀本是自由。
但漸漸地,整座山頭都瀰漫著痴男怨女的氣息。今天這個為情所傷,明天那個為愛痴狂,想修煉的小妖被這些情情愛愛擾得不得安寧,每天都如戲台子一般上演各種鬧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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