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度員剛掛斷來自服務總台的電話，右手邊的第二部 電話又響了起來。
「你好，這裡是應急調度中心。」
「要瘋了啊！」電話那頭傳來狂躁的質問，「科研中心怎麼斷電了？趕緊派個人來處理，我們有個實驗正在進行，斷電會死人的！」
「喂喂喂，應急中心嗎？怎麼回事？我們檢測中心也斷電了。」
「這邊是機械處，請立刻派人送一組發電機過來……」
調度員眼睜睜看著屏幕上不斷增多的灰點，腎上腺素急遽飆升，瞪著雙眼回頭，「主管，一級備用電源組也失效了。」
異能局某些部門情況特殊，對於能源特別敏感。會因斷電造成重大經濟損失或人員傷亡的屬於甲級防護區，而為了確保甲級防護區的供電穩定，這些區域的供電除了採用了雙電路外，還會額外加一級備用電源組作為三重保險。
理論上，有了這樣的三重保險，就算是發生八級地震，也能確保這些區域的用電安全。
但就在剛剛，各個部門接二連三地傳來停電的報修電話。兩條供電線路竟然同時失效，甚至連備用電源組都無法啟動。停電區域裡，逐漸出現了甲級防護區的部門。
「能源組怎麼也失效了？真是見了鬼了！」主管兩步走到調度員身旁，眼睛死死地盯著屏幕。
每一個灰點都代表著電源故障點。此刻，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灰色圓點正在逐漸向中心的那座建築靠近，甚至已經形成了包圍之勢。
主管瞳孔無聲放大，臉上血色全無，「給統戰部打電話，快，快快，下一個停電的可能是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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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局地牢，地下七十米。
鋼製防護門發出「叮」的一聲，門緩緩開啟，露出裡面陰冷潮濕的空間。
林小青忽然感到足下傳來一點輕微的震動，轉頭看嚮慕辰，「組長，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東西在晃啊？」
慕辰聞言，停住了腳步。
地面是深灰色的混凝土面，牆面是冰冷的鐵綠色的金屬，空氣里微塵上下浮動，這裡的一切都和往日一樣。
「呃，大概是我的錯覺。」林小青尷尬地笑了笑，「組長，我們抓緊時間吧。」
裡間的牢椅上，韋宗耀已經瘦得完全變了樣，他就像是一顆癟掉的氣球，原本本鼓鼓囊囊的軀體只剩下乾巴巴皺皺縮縮的一層皮。
「你考慮得怎麼樣？」慕辰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慢條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袖口。
韋宗耀面色晦暗，「考慮，我考慮過了……你、你們真的抓到了刑天？」
慕辰彎了彎嘴角，「你覺得我們有必要騙你嗎？刑天剛根本受不住一點折磨，進來的第一天就交代了一大半。不過，他暫時還沒有交代出背後的主使。如果你能在他之前供出身後的老大，那會對我們很有價值。」
「但如果你今天還不交代，那你就徹底失去了對我們的價值。以後我們也不會在你身上浪費時間了。畢竟，失去價值，那就和一個死人沒有區別，但你要相信，你在這裡會過得生不如死。」
「我、我現在和死了有什麼區別。我、我交代了，能給我減刑嗎？」
慕辰輕輕搓動手指，「也許可以，也許不能，但至少能讓你的餘生在地牢里活得更有尊嚴。」
「我、我就一個心愿，長官你一定幫幫我，只要你答應，我就立刻交代，我、我什麼都說！」
「哦？那你說說你的心愿。」
「我要喝酒，能不能允許我，每天、或者每周，讓我喝一瓶。我真的，我不能沒有酒，我要死了。」韋宗耀的雙眼外凸出來，像是甲亢一樣瞪著地面，「只要給我酒，我什麼都說。」
林小青悄悄在本子上寫道：「韋宗耀的異能副作用是酗酒。」
慕辰掃了一眼，神色冰冷，「我答應你的要求。」
韋宗耀聞言身體輕輕往後一靠，整個人突然都鬆懈了下來，「那是一個巧合，我背後根本沒有什人指使。我在酒吧里喝酒，有個很大、很有錢的老闆，就在我隔壁的包廂。他的手下開門進去的時候，被我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