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是來救你的。」齊麗笑靨如花道。
她笑意吟吟地看向唐蘇,臉上的笑容卻逐漸冷卻了下來。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這位甜心小姐,看起來有些不一樣。
她臉色蒼白,平時紅潤的嘴唇此刻血色全無,柔和的眉骨下沾染著血跡,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在這樣一張臉上,像是在冬日凌厲的寒風裡經過冰泉洗滌,透著一種清澈的又幽深的美麗。
滴答、滴答。
在這詭異的沉默中,液體滴落在地的聲音格外清晰。
齊麗循聲低頭,看見殷紅的鮮血從唐蘇的手腕一滴、一滴地流出,已經將她用來臨時包紮傷口的衣袖浸透。
「齊麗,你知道人最悔恨的事情是什麼嗎?」唐蘇冷冷開口,捏著齊麗手腕的手逐漸用力。
劇痛傳來,齊麗竟然感到一絲惶恐,抬頭看向唐蘇的眼睛,那雙漆黑的眼眸里有種她看不透的情緒、或是力量。
齊麗暗暗抬掌,準備使用自己的異能,但與此同時,一種巨大的撕裂感向她襲來。
她痛得跪倒在地,渾身泛起一股奇異的焦躁和瘙癢。
「啊啊,這是怎麼回事?我、我怎麼……」她狂躁地在自己身上上上下下地摸縮,卻沒有摸到任何毛茸茸的東西。
她不明白,自己的副作用為什麼突然爆發了。
「這世上最讓人悔恨的事情,就是因為自己的弱小,而沒有辦法保護自己想保護人。」唐蘇抬腿從她身邊跨過,「我不想,再經歷一次這種感覺。」
「毛、毛……」齊麗匍匐在地,整個身體痛苦地蜷縮成一團,只能望著唐蘇遠去的背影,無力地伸出手,「給我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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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防彈玻璃門轟然倒塌,肉泥爭先恐口地擠進來。兩隻手臂從泥縫裡艱難地擠進來,一把抓住金屬門框。
慕辰一個單腳跳躍,勉強和金啟正拉開距離。
他身後是慢慢一面干掛花崗岩的牆壁,已經退無可退。手槍早已經被打空了子彈,而自己的異能仍然沒有恢復。
金啟正服用下那包白色粉末後,異能和耐力明顯提升,不僅刀槍不入,且其可以隨時隨地釋放高電壓場,十分限制慕辰的行動。
慕辰已經逐漸落於下風,在這樣纏鬥下去,他的處境會愈加不妙。
「嗷嗷嗷!」金啟正釋放完電場,見已將慕辰圈困在地,口齒不清地嚎叫著,朝慕辰衝過去。
眼見即將那隻粗壯的手臂就要抓到他的脖頸,慕辰一個後空翻,緊貼著石壁牆單手落地。
他像是一個只倒掛的在牆上的發條,在金啟正下一拳揮過來的時候,他那隻撐在地上的手臂下彎,腰腹反弓,全身的肌肉的緊繃而蓄滿力量。
嘭!
金啟正的拳頭砸到石牆上,價值上萬的一整塊的花崗岩碎成渣滓。
而慕辰以一種幾乎不可能的角度,反彈出去,那些飛濺而出的岩石碎片,和他的身影在空中交錯匯集,各自劃出漂亮的弧線。
啪!
他在大廳的另一頭穩穩落地。
金啟正怒不可遏地回頭怒瞪向他,而慕辰也幾乎筋疲力盡地喘著粗氣。
啪嗒啪嗒!
在這種驚險的奇異時刻,竟然有腳步聲從角落裡樓梯間傳來。
慕辰和金啟正同時轉頭朝那邊看去。
發出腳步聲的主人暫時沒有現身,但是金啟正發現了一件有趣的東西——一個碩大的魚缸。
魚缸已經斷電,名貴的紅鯉依然在裡面優哉游哉地游著。這個魚缸長三米,高兩米,裡面至少裝了五六噸的水。
如果將魚缸打破,利用裡面的水做為介質,那麼金啟正完全可以用電流直接攻擊慕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