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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蘇靠坐在床邊,懨懨地回頭看了她一眼,「我要見唐遷,他人呢?」

齊麗用腳帶上門,慢悠悠走過來,掃了眼桌子上紋絲未動的餐食,嘆了口氣,「寶貝兒,你不會是想用絕食的方式來上演苦肉計吧?」

「我沒胃口。我要見唐遷。」唐蘇說。

「他很忙。等時機到了,自然會來見你。」齊麗將飯盒放在桌面上,「如果我是你,一定會好好吃飯,絕不在這個時候給他添堵。」

「添堵?」唐蘇回頭道,「我是在努力將他從懸崖邊拉回來。我不能看著他這麼一錯再錯下去,我不能看著他繼續讓雙手沾滿罪惡。」

齊麗搖了搖頭,「你還不懂。」

「我不懂?」

齊麗掐著自己艷麗的指甲,注視著那一抹紅艷,思緒逐漸飄遠,「唐小姐,你認為這個世界上評判好與壞、對與錯、善與惡的標準是什麼?是法律?是道德?是規則」

她緩緩轉過頭,目光幽幽地看向她,「我告訴你,都不是。這個世界上,評判真理的唯一標準,就是實力。」

「實力?」唐蘇蹙眉,不解地看著她。

「曾經的我,是一個人人稱讚的賢妻,為了照顧丈夫的生活起居,放棄了自己的工作。每天起得比上班的丈夫更早,只為了讓他在出門前能吃上一口熱飯,每天睡得比他晚,只為了將他換下的衣物洗淨烘乾。」

「我承攬了所有的家務,洗衣、做飯、買菜、打掃衛生,照顧年老多病的公婆,為家庭付出的勞動和時間並不比那個被我稱作丈夫的人少。」

「可是很快,我的付出被逐漸忽視,因為男人掌握了經濟來源,就掌握了話語權。他否定我的勞動價值,認為家務活就是順手的事,遠不及他工作辛苦;他限制我的自由,不讓我和朋友來往,逼迫我扔掉養了十年的寵物貓……那是我第一次和他吵架,也是第一次被他打。」

「他控制我的經濟來源,就算是買生活必需品都要經過他的批准;他打壓我的人格,讓我覺得自己無一是處,只能在他身下乞討而活。我提出要重新出去工作,再次換來他的一頓毒打。這種自私、充滿控制欲的男人,當然明白要如何馴養一個人的人格。」

齊麗平靜地講述著過往,就像是在將一個陌生人的故事。

「再後來,我發現他出軌了。對方比我年輕、比我更漂亮動人。他心甘情願地為她買了各種貴重的禮物,而我這個在家操勞,不懂打扮、素麵朝天的女人只能遭到他嫌棄的冷嘲熱諷。他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常常爛醉如泥,那是我最害怕的事情,因為每次他喝醉了,我就會成為他宣洩暴力的人肉沙包。」

唐蘇聽著揪心,攥緊了身下的毛毯問:「你為什麼不離婚?為什麼不報警?」

「離婚?你知道離婚的流程嗎?為了降低離婚率,提出離還有一個月的冷靜期,即使過了冷靜期,只要雙方中有任何一方不同意離婚,申請都將無法通過。而如果你選擇起訴的話,意味著你身心即將進入漫長的煎熬。」

「在這個過程中,我必須要躲起來,否則還會遭到無數次的毆打。至於報警,你知道我報過多少次警嗎?每一次出警的警察都以&#039家務事&#039為由,妄圖通過協調解決。」齊麗冷笑了一聲,「即使有一次,我被打斷了三根肋骨、腹腔大面積積血,在醫院足足躺了一個月。」

「我也求助過婦聯,他們沒有執法權,只能上門勸解。我也諮詢過律師,查過類似的案例,一個將妻子毆打致殘,至其終生只能掛糞袋而活的男人,只被判了十一年,如果他在牢里表現得稍微好一點,可能就呆個七八年就能放出來了。」

「你根本就不知道,在漫長的求助的過程中,我是如何一步步從懷抱希望到失望再到絕望的。」齊麗抬手摸了下眼角,發現那裡其實並沒有眼淚。

「似乎所有人都忘了,在我成為某人的妻子之前,我首先是一個人。在我最後一次被打到大小便失禁後,我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

「不要躺在擔架上後,才等來法律的保護;不要成為屍骨之後,才等來正義的宣判。不要祈望別人的救助,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齊麗扭了扭手腕,笑看了唐蘇一眼,「真的是,沒有想到,會和你說這麼多。飯菜都放在這裡了,吃不吃由你,不過如果我是你,一定會按時吃飯,畢竟只有吃飽了,才有力氣逃跑不是?」

說完,她朝著門口走去。

唐蘇盯著她的背影,還沉浸在她悲慘的故事裡,「等等,你還沒有講,後來你是怎麼擺脫你前夫的?」

齊麗側身停在移開了一半的門縫裡,走廊昏暗,她整個人猶如半身置於暗夜,半身置於光明。她看了唐蘇一眼,「那個時候,我恰好進化出了異能,便控制老鼠將他咬死了,為了萬無一失,還特地在鼠齒上抹了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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