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馬就意識到,情熱期又到了。
口乾舌燥。
他把床頭的水一口喝完,還是感覺全身都缺水般的乾枯。腿有些軟,但還能支撐他走出臥室,下樓倒了杯水。
阿姨從廚房出來,也發現了他的異樣,連忙把他扶到沙發上坐著。
「耶耶情熱期又來了?」
桑也想了下,點頭。這時他臉上已經有些泛紅。
「那我給先生打個電話吧,對了,還有醫生,我也給他打個電話……」
就在阿姨這一句話的功夫,桑也突然感到一股熱流涌到某一處,他下意識收攏了雙腿。
似乎是覺得自己突然的動作太過明顯羞恥,他沒等阿姨打完電話,就撐著沙發扶手站起來,「我先回房間。」
「哎——」
剛關上房門,他就滑坐到地板上。
開著空調的房間地板冰冷,剛好貼在他燒得滾燙的大腿肉上,冷得一激靈,卻又異常地離不開。
他食髓知味地把睡袍往上撩,讓更深的位置也貼在地板上。
……
一個小時後,桑守安和陸醫生才姍姍來遲。桑守安接到電話直接從會議里離開,但別墅在郊區,距離不短,是得花點時間,而陸醫生則臨時從市中心的醫院趕來,同樣耗時不短,不過再遠都得來,拿人手短。
阿姨說桑也回房間了,桑守安先是敲了門,沒有人回應,便讓陸醫生在門口等一會,他推門進去,直直看見一道血淋淋的人影。
白色的睡袍滿是乾涸變黑的血漬,裸露的雙腿和手臂上抓撓一道又一道,地板上空的針管和包裝袋就在他腳邊,周圍還有些已經幹了的泛白水漬。
開門的時候,地上的人還在摳自己的手臂,手臂上的肌肉已經完全鬆弛使不上力,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屈指抓撓。
桑守安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受,得到可能契合信息素消息的喜悅被面前的場景沖淡,他用睡袍把人包裹起來,意外發現原來自己弟弟竟然這麼輕。
是一直這麼輕,還是病發之後才這樣的?是他沒有照顧好弟弟。
「別撓,乖,醫生已經來了,沒事的。」
然而桑也似乎根本聽不見他在說什麼,桑守安只能把人放到床上,用被子把人裹起來,讓他沒辦法動彈。
「陸醫生,進來吧。」
陸醫生進門顯然也看見了地上的針管,拎著醫藥箱二話不說直接拿出了強效鎮定劑。
「我預估失誤了,桑先生的情況,用一般的抑制劑和鎮定劑恐怕根本沒辦法緩解。」
鎮定劑的作用類似於精神麻藥,尋常人做手術麻藥劑量都要算了又算,鎮定劑也一樣。而強效鎮定劑,完全是衝著把人放到去的。
除非迫不得已,一般不會輕易使用。
「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失誤。」
桑守安皺眉道。
陸醫生在桑也腺體邊注射了強效鎮定劑,又拿了一些粉末狀的藥讓桑守安給桑也泡服。
「全C國就這麼兩例。」陸醫生挑眉,「第一例患者已經死了,換句話說,在全C國你也找不到一個有成功經驗的醫生。」
桑守安皺著的眉並沒有鬆開,良久才問:「怎麼死的?」
「挖腺體,失敗了。」陸醫生收拾好醫藥箱,「眾所周知,腺體對Alpha和Omega而言,不亞於第二個心臟。不僅有無數分泌腺,還有密密麻麻的神經,而且,聯通大腦,控制人的行為。這也是Alpha和Omega被Beta嘲諷為被腺體控制的野獸的原因。」
「契合Alpha有消息了嗎?」
桑守安沉默了。
昨天就得到信息素庫那邊發來的消息,先是用十分誇張的語氣恭喜他,接著發來了契合Alpha的信息。
他怎麼也沒想到,和自己弟弟百分百契合的人居然是相氏集團前兩年上台的那位。手段雷厲風行,已經在他們圈子裡有攝人的風評。
最重要的是,要是普通人,財、權、色,總有能讓他心動的,可偏偏是三者都不缺的人。
難道要讓他弟弟去和人培養感情?
可他們沒有時間了。
桑守安把醫生送走,坐在床頭,注視著熟睡的弟弟。
陰影下恬靜的睡顏是如此的令人安心——強效鎮定劑的結果。
此時他心中已有了定論。
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讓他們儘快結合。
……
桑也以為百分百契合的Alpha必然不會存在,當大哥告訴他已經有消息的時候,他甚至懷疑大哥是為了安慰他編出來的謊話,直到大哥說,明天安排晚上安排你們見一面,他才意識到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