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林肯他居然用拍賣行……!我和他大吵了一架,他還笑我太天真太幼稚。
我完全無法接受。
我問他,如果我是他的孩子,他還會這樣做嗎。他說,但你不是。不僅如此,他還對我生氣這件事很不滿,罵我是小白眼狼。
不可理喻。
4月30日,弟弟桑也。
老大好像發現我不開心了,溜它的時候一個勁往商場裡鑽,最後停在一個娃娃機前面。
我還沒換好硬幣,它就鑽到娃娃機裡面去了。準確說,狗頭進去了,屁股沒進得去。它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能麻溜鑽進去的小狗了。
最後叫了商場負責人過來,給了小費,讓他幫我們把機器拆了,把老大救出來。
5月2日,弟弟桑也。
哥,我好開心。我們終於要見面了。
我變化很大,至少周圍人都這樣說,說我成熟了,穩重了,氣質都老成了。你一定會感到驚訝的。
凌星前不久才開了演唱會,他也成了一直想成為的人。老大上周感冒了,我守著它打針吃藥才好起來。這個犟種為了不吃藥硬是把藥水含在嘴裡,趁我離開偷偷吐在花盆裡,還是我給花澆水的時候聞到一股藥味查了監控才知道。
哥,我們終於要見面了。
7月21日,弟弟桑也。
第40章
無論某些二代如何看不起桑也, 覺得他流浪到M國,覺得他不過是一個連完整腺體都沒有的殘廢,現在的桑也早已不是他們能在明面上詆毀看低的了。
時常, 桑也出現在他們的長輩身邊, 以合作夥伴的身份。
即使是從小嬌生慣養的Omega, 抑或是眼高於頂的Alpha, 都只能乖乖巧巧,順從地叫上一句「桑總」。
當桑也宣布要暫時回到C國, 最高興的不亞於那些仗著莫名其妙的高貴看不起桑也、嘴裡嘀咕著「不知道那些人喜歡他什麼」卻又不得不對他低頭的人, 再也不用聽著家裡長輩念叨「你看看人家」。
桑也知道他們的仇視從何而來,但桑也從不虛偽地表示謬讚, 而是大大方方笑著感謝誇獎。
回國的前一夜, 林肯還在跟他講,留在M國他能有更好的發展。
桑也當然不可能說他認為在你身邊風險太大, 只是用一些情懷之類虛無懸浮的東西搪塞了過去。
「你不真誠。」林肯最後評價他。
桑也輕笑, 似乎並沒有把這一句批評看得太重,「林肯先生教得好。」
林肯不可能聽不懂他的言下之意,但並沒有對他的刺言感到氣憤, 反而平和而意味深長地講道:「回了C國,也還能繼續合作。」
最後M國也沒能留下他。
桑也的機票定在桑守安出獄那天上午。老大由助理提前一天帶回國。
他在M國的事務太多, 除了剛到M國扶起來的成安拍賣會和心葉美妝, 後期把好幾家桑父桑母過世前留下的企業引上正軌, 集團化初見成效, 樁樁件件都需要交付給代理人。
因著都是他的心血, 他對這些公司的感情不亞於對自己親生的孩子,離開前的細細碎語算是最後的柔情。
桑守安出獄的前一天晚上,桑也坐上了飛機。
輕裝上陣。
很多東西都沒帶, 比如三年來畫的近二十幅油畫。
他計劃在飛機上睡一覺,但實際卻因為難捺不住的激動而難以入眠,以至於在頭等艙的窗口看了一整個航程的黑色夜景。
當灰濛濛的視野里出現成片閃耀的燈光,他便到了S市。
上午九點,他從機場出來,朝著停車場走去,準備開著提前讓人運回國內的科尼賽格直接去S市市監接大哥。
然而等他在並不明朗的停車庫裡找到自己滿鑽的愛車時,卻在車邊看見了一個令他不住皺眉的人。
相召南不知為何出現在了他的車前,用一副難以形容的表情凝視著柯尼塞格,仿佛在追悔什麼,又像是隱含著某種期待。
三年不見,桑也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相召南的穿著還是老一套的西服加腕錶,身上的氣質也並沒有多大改變,甚至相比於三年前,那種凌駕於眾人的氣勢更濃烈了幾分。
然而就在桑也開口的下一刻,相召南渾身的氣息都變了,變得畏縮,收斂,像不擅長表現自己的人初次站上舞台。
「有事嗎,相先生。」
桑也主動開口,絕非懷著某些念念不忘的想法,反而是忘得徹底,內心乾淨,才不會望而生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