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懊惱不已,他剛才確實是鬆懈了,或許被碰在一起的肩膀牽扯了注意力,居然差點說出金蠱人面鴞的名字。
如果湛平川問起來,該怎麼辦......
緊接著他就聽湛平川匪夷所思地說:「你管那丑東西叫金光閃閃的鳥?」
蘭斯:「......」
湛平川故作遺憾道:「小蘭同學,你這審美基本就告別時尚了。」不過家裡的衛生間還是可以交給你來設計的。
蘭斯鬆一口氣之餘不忘暗自吐槽,你的審美就正常了?穿的像個流星錘似的。
劉撥毫無眼色地擠進兩人中間,接上方才的話題:「你的意思是說,當前這個起點上的人分為從上一條時間線逃過來的,和還沒來得及去死的?」
蘭斯凝起眉,手指漫不經心地把玩著頭髮尖:「但是這種猜想有個悖論,既然我們是逃過來的,那這個節點上原本的我們呢?」
唐鯉:「會不會是融合了?我記得一些電影裡設定,同一時間不能同時存在兩個相同的人。」
蘭斯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地下城裡確實有很多玄之又玄的東西,無法用邏輯解釋。
「想太多容易小心眼兒。」湛平川秉承著走到哪兒躺到哪兒的鹹魚宗旨,從蘭斯手裡把那綹打卷的頭髮解救出來,「走一步看一步吧。」
蘭斯手裡空空,於是思路也斷了,他幽怨地掃了湛平川一眼:「我的頭髮。」
湛平川覺得他的小表情簡直太可愛了,於是連忙將那綹可憐的紅髮又給他塞回掌心:「好,是寶寶的。」
蘭斯知道他把自己當小孩哄,默默翻了個白眼,也不再玩了。
劉撥吃下了這口毒雞湯,舉起大拇指:「湛哥你好豁達,我要向你學習。」
湛平川臉都不紅地接受了這句吹捧,大言不慚道:「共勉共勉。」
這時,人群里才終於有人注意到這驚人的熟悉感:「大家!我們好像穿越回去了!他們說的話都一模一樣!」
「我想起來了,當時我就站在這兒,這是我們遇到那怪物前!」
「這是不是說明,我們得救了?」
已經死去的人當然不理解其他人的震撼——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想開門必須殺了C級異獸恐怖鳥。」
「剛剛殺惡撲者還好好的,兄弟你怎麼突然神經質了?」
艾希倫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在他的視角里,他剛於惡撲者群中大殺四方,正適合一鼓作氣,乘勝追擊。
「別跟他們廢話,我們走,速戰速決。」
塗莫嗤笑,語氣里隱隱有了針鋒相對的意思:「急什麼,還不一定誰先找到恐怖鳥呢。」
經歷過金蠱人面鴞的學生原地崩潰:「不能去!你們會害死大家的!我們都會被那鬼東西殺死!」
「我不管了,我要回家,快帶我回家!」人群再次亂起來,有人抱著隊友的攝像頭聲嘶力竭哭喊,有人崩潰地砸著牆,有人在大門曾經出現的地方摸來摸去。
那些已死過一次的人看到這幅場景也不由一陣惡寒,在他們眼裡,這些人就像是突然中邪了。
人群逐漸出現了分歧,學生們眼中已經沒有了隊伍之分,他們按自己的認知,站成了涇渭分明的兩個陣營。
跟著艾希倫的男生拉住自己的隊友:「別瘋了,趕緊跟倫哥走!」
「我不走!你別拽我!倫哥會死,你們都會死啊!」隊友拼命掙開男生的手。
「你他媽有完沒完了!只想拿獎不想出力是什麼意思!」男生實在忍耐到了極點,一拳將隊友打翻在地。
隊友沒有還手,但依舊用一種極度絕望的眼神看著他,仿佛在對他做最後的送別。
艾希倫心緒很亂,直接打斷:「別管他了,到時候跟老師說明情況,我們隊開除他了。」
說罷,他帶著隊伍里的其他人頭也不回地走向深處。
塗莫不甘示弱,招呼自己人:「想走的跟上我!」
其餘那些不明真相的學生也齊刷刷追了上去,人都有看熱鬧的心理,更想跟著大佬混個臉熟,給觀看直播的公會負責人留個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