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甚至比大吵大鬧更令人悲哀。
「重要?誰的朋友又不重要。」塔那托看向氣血上涌的凌棋和波波夫,一開始似乎想冷嗤,畢竟這種言論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天真了。
但思及大家不過是同病相憐,於是她只是深吸氣,冷著臉將目光扭向別處。
如果仔細看,就能發現她此刻肌肉繃得很緊,像石塊一樣僵硬。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蘭斯倒是沒有像波波夫和凌棋那樣激動,不可否認,他會擔心,會焦慮,會難過。
但他剛剛親眼見到Oliver從對方的異能中掙脫出來了,雖然還沒來得及問是怎麼回事,可這就代表著有希望。
「你們的朋友又不是第一個。」塔那托坐在一張卷邊的蓆子上,她穿著工裝褲的腿盤起來,靴邊的小手槍被取下扣在一邊。
她的背挺得筆直,凌厲的眼睛挑起,打量著蘭斯。
看得出來,她欣賞蘭斯的冷靜,所以將那句刺耳的『重要』擱置了下來。
「這就跟那四位城主有關了,我要先說他們。」
「他們是連體四胞胎,名為羅布衣,羅布其,羅布亞,羅布漢,一個幾乎沒人知道的事實是,他們並不是坦布人,而是混血尤托皮亞人。」
塔那托將雙手撐在膝蓋上,一開口就是驚天秘聞。
事實上這麼多年過去了,混血尤托皮亞人和坦布人的人種特徵已經不是那麼分明,現如今判斷兩者的區別,更多是用身材和膚色。
那些瘦弱矮小的,常年經受烈日暴曬的,大概率是混血尤托皮亞人,因為他們需要無止境勞動,以及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
正因如此,坦布人現在流行以胖為美,以白為美,就是為了跟尤托皮亞人區分開,彰顯自己高貴的身份以及優越的財力。
盧卡斯聞言滿臉的嫌惡:「這些混血尤托皮亞人都瘋了吧,當上城主的,加入傭兵軍團的,不想著推動解放,反而幫著坦布人剝削壓迫自己的同族?這特麼比霍華德都變態啊!霍華德家暴後都知道讓我吃飽。」
阿德里安掃了他一眼,似乎不明白二十六歲的弟弟為何還有如此天真的一面,他緊著眉頭,無情戳破:「那是我餵你的。」
盧卡斯:「。」
盧卡斯:「破案了,霍華德真不是個東西。」
受烏里爾和老師的影響,Oliver對歷史與人性都充滿好奇心,他忍不住開口問:「既然是尤托皮亞人,他是怎麼當上城主的?」
塔那托:「百年之前,尤托皮亞人與坦布人連年征戰,你死我活,恨不得生啖對方的肉,後來坦布人投靠了聯邦,在聯邦的扶持下,他們徹底打敗了尤托皮亞人,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坦布是個自私,貪婪,狡猾的民族,他們不在乎整個加勒比酋長國的利益,不在乎人民的生活,他們掏空整個國家給聯邦,換取自己的享樂。」
「可是數十年過去了,尤托皮亞人與坦布人不斷接觸,交融,孕育了整個地下層的混血,我們的文化與長相已經十分接近了。」
「當年的仇恨逐漸在尤托皮亞人的屈服與坦布人的享樂中被淡忘,現如今,坦布人只知道尤托皮亞人是下等卑劣的種族,而尤托皮亞人只知道坦布人高高在上。」
「人多了,總會有異類,享樂過了,就開始追求更高層次的東西。並不是所有尤托皮亞人都是好人,也不是所有坦布人都是壞人。」
波波夫不是很懂她這些感嘆,只覺得雲裡霧裡:「說了這么半天,還是沒提到那四位城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