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是哪個珍惜古建築的傻逼給四位城主提出的真知灼見啊?」蘭斯萬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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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城,城主府。
湛平川懶洋洋靠在椅子上,一攤手:「ber,布團長,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從古至今,誰會把戰場放在自己家門口?你看你家在駱駝市場那塊產業,都被轟平多少次了,要是反坦布組織全員出動,那半個城不都毀了?」
布里克鎖眉深思,雖然覺得哪裡不妥當,但湛平川的邏輯確實無懈可擊。
羅布亞抿著開膠皮鞋嘴,勉為其難地誇獎道:「你倒是有點頭腦。」
第206章
以三千人性命為賭注的拉鋸開始了。
被稀鉛礦手銬鎖死的混血尤托皮亞人被傭兵軍團驅離了上帝城,這一行人浩浩湯湯,從長街走過,被自己的同胞注視著,踏向死亡。
他們的眼神或死寂,或迷茫,或痛苦,他們不懂為什麼是自己遭受這樣的命運,為什麼天氣明明那麼熱,卻讓人遍體生寒。
傭兵軍團拿著大喇叭沿街宣傳:「你們落到今天的下場,都是反坦布組織的責任,你們中有人被蠱惑,成為反坦布組織的走狗,威脅上帝城的安全,所以你們才會受到懲罰,你們的死亡全部是由他們造成的!」
聲音一遍遍刺入人的耳朵,圍觀的混血尤托皮亞人感同身受,痛慟地低泣起來,他們很怕明日就輪到自己去死。
整座上帝城瀰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哀傷。
湛平川靠在沙發上,看著在自己家裡勞作的尤托皮亞人。
尤托皮亞人正在努力拖地,但臉上卻掛著眼淚。
湛平川心知肚明他為什麼哭,心裡不由一陣煩悶。
這場行動他雖然給出了建議,但真正執行的時候卻抱病請假了。
四位城主極度不悅,布里克說話也很難聽,他們都希望他在戰場上大展宏圖,但他還是堅持請假。
不知道為什麼,他以前拿槍崩死一名尤托皮亞人根本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但現在卻下意識排斥這種殺人場合。
他確信自己對尤托皮亞人沒有半點同情,他們種族有別,是天生的敵人。
但這雙手似乎不願意再沾血腥,僅有幾次下狠手,還是對那個狡猾的破壞上帝城安定的Omega。
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想真的殺了他。
最近這段時間,他更是連槍都很少碰了。
昨天他路過一家以前常去的菸酒鋪,差點就一步沒停地走過去了,還是老闆叫住他,埋怨他好久沒來消費了。
他一想這才驚覺,自己已經兩天沒買煙了。
隨手買了兩包,和老闆閒聊兩句,老闆還說他現在比以前開朗了。
開朗了。
這就很奇怪,他年紀越來越大,過了下個月,就該到二十六歲生日了,按照坦布人的傳統,二十六歲就要找媳婦生孩子了,他明明應該越來越成熟穩重,怎麼還開朗了?
湛平川起身跑到衛生間裡,對著鏡子照自己這張臉。
唉,長這麼年輕英俊,臉上一點皺紋也沒有,怪不得看起來不穩重呢。
等等,年輕英俊?
他怎麼絲毫不記得,以前有人誇過他年輕英俊呢?
湛平川透過鏡子,看向自己制服上繡著的傑克的名字,慢慢皺起了眉。
人會在什麼情況下性情大變,對以前感興趣的東西不再關注呢?
比如他酗酒抽菸,現在卻會被煙嗆出眼淚,比如他性情暴躁,殺人不眨眼,現在卻情緒穩定,懶散隨性,比如他喜好嬌弱的女性Omega,卻在不久之前,對一個男性Omega的後背魂牽夢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