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到盡頭,面前赫然擺著一塊石碑,石碑上掛滿了蜘蛛網,因著洞穴濕潤,網懸著水珠,看起來亮晶晶的。
石碑上儘是劍痕。
赫連時的手摩挲著這塊石碑上深淺不一的劍痕,爹的話迴蕩在耳邊。
「孩兒,若你能每日練劍,直到把這堅硬的石碑劈出過半深痕,便能像爹爹一樣厲害了。」
那些日子是赫連時過得最開心的時光,彼時四方休戰,爹和娘帶著他來這處隱居,爹娘琴瑟和鳴,娘教他學琴吹簫,爹教他練劍習武。
一家人每日與山中野鶴飛鳥為伴,觀四季繁花落葉生機,不勝歡喜。
只是他後來因為家裡變故,痛苦的再不願想起這些美好。
苦難前的美好總是不堪回首。
「孩兒,這世上許多人眼紅我們赫家,說我們赫家的兵法是靠著邪術取勝,更傳出奇兵陣一說。可所謂奇兵陣,不過是將士心中的陣法,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運籌帷幄方能決勝千里,這陣法考驗的不僅是用兵之道,更有沉著冷靜,報銷朝廷的忠貞之心。」
所以,所謂奇兵陣,不過是心法和兵法的珠聯璧合。
靠的是一日日戰場上的磨鍊,而非怪力亂神。
赫連時垂眸,不知如何和魏晗講清這其中的道理。
若他能懂,也不會喪心病狂了一樣來開這陣法,真是可笑。
魏晗在石壁上左右摩挲,蹭了一手蜘蛛網和灰塵,依舊沒有摸到任何暗格和機關,面色漸漸染了怒意。
「赫將軍,還請您來找找這奇兵陣。」魏晗眸子一冷,狠厲地看向赫連時。
「此處沒有魏將軍想要的奇兵陣。」
「你說謊,若沒有陰兵,哪怕是一本書也是極好的。」
「要書的話,赫府有很多,我送你便是。」
「不要。」魏晗面色猙獰,「別想拿這些來糊弄我。」
「行軍打仗之道,本就是靠著日積月累,哪有一步登天。」赫連時目光緊緊落在魏晗手中的刀上,沉聲道。
「魏將軍,你自負聰明,我們同僚一場,我勸你還是看得清些比較好。」赫連時好心勸道。
魏晗沒有回話,緊緊凝視著石碑旁的水流。
忽然一聲口哨聲吹起,魏晗丟下喬荷,猛地後退,數十名死士蜂擁進來,直逼赫連時。
「既然你不肯給,那便和這奇兵陣一同埋在這洞穴里吧。」魏晗那張冷感白臉在昏暗的洞穴中透著瘮人的光,他使了個眼色,站在門口的死士引燃炸藥,數十根長長的導火線滋滋冒著火花。
喬荷見狀不妙,忙拿過地上的碎木棍迎著死士的攻擊。
饒是她被魏晗訓練的再武功高強,也打不過十個訓練有素的死士。
赫連時沉著臉,一手護著懷中的蠱罐,一手用劍抵擋著死士。
背後長劍刺來,赫連時躲閃不及,只能抱緊了蠱罐,希望甲衣可以替他擋一擋這劍。
「鏗!」是劍與劍交接的脆響。
與此同時,「轟隆——」洞穴口的第一處炸藥炸開。
整個洞穴頂往下掉落碎石塊,哐當哐當地砸在地上,也砸在赫連時身上,他怕蠱罐裂開,用手臂死死圈著。
一眾死士往這裡散了藥粉後便紛紛後撤。
喬荷飛快地就近跳入水中。
風沙迷透赫連時的眼,他似乎出了錯覺,隱隱約約聽見一聲撕心裂肺的「將軍」。
身後沒有預料中被劍刺傷的疼,驀然回頭,喬菀執著劍,身後髮絲高高束起,溫良的臉多了幾分銳氣,她朝他伸出手。
「將軍,快!」
二人手心牢牢鎖在一起,喬菀忍著眼角酸疼,拽著赫連時跳進水流中,順著水流游去。
「轟隆——」洞口徹底被塵土掩蓋,揚起漫天黃沙。
魏晗捂著口鼻,難掩嘴角笑容,這一次他們都別想活著出來了。
水下。
喬菀策馬奔來,又用劍幫赫連時震開死士的長劍,已然用盡了大半力氣,身體疲軟得很,遊了一陣子便虛下去。
眼角的淚水被流動的水衝去又漫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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