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她到劍閣學劍,傅修明經常在暗處看著她,連帶她習劍的女師父也是他精挑細選的。
喬菀賭這男人對她有幾分意思,賭一把他會答應。
帷帽被喬菀緩緩摘下,露出一張精緻點過妝容的面龐,眸子裡閃著微微淚光,如浸潤了春日梨花。
沒有男人會拒絕這雙眸子的求情。傅修明也不例外。
這雙眸子看起來太可憐,一想到她一人無依無靠守著將軍府,傅修明就不忍心質問兵器的事情。
哪怕他知道喬菀做這些都是為了赫連時。
兵器他確實有能力有門路運,只是在這之前他是有條件的:「要我冒險替你運送這些可以,但是我到北城,需要和赫連時單獨見一面。」
稍作猶豫後,喬菀應下他的要求,又提出了新的問題:「你們鏢局運送人嗎?」
傅修明眸子晦暗不明,他心下猜測到一二喬菀的意思:「你要去北城?」
「不錯。」喬菀抬眼對上傅修明的眸子,眼底里儘是堅決,「該給的銀兩我都會雙倍給你們,還請你們保我物資和我平安到達北城,而且要保密。」
傅修明望著她,心想這女子確實和旁人不一樣,如此大膽竟敢孤身一人隨鏢局去北城。心裡的欣賞又增了幾分。
「好,喬姑娘倒真是不可多見的女中豪傑,傅某佩服。」傅修明有私心,不想叫她夫人。
「事不宜遲,還請鏢頭與我上庫房查看要運的物資。」喬菀面色依舊清冷,不苟言笑。
傅修明跟著她,一路上無言。
瑤琴館後門。
喬菀提著裙擺上台階,將緊鎖的鐵索打開,傅修明站在她身後突然發出一聲輕笑:「喬姑娘這麼信我?不怕我將這些事情告訴聖上?」
喬菀推門的手一頓,轉而笑起來,眼中儘是無畏:「不動用國庫給將士們送去糧草物資,聖上怕是睡覺都要笑醒吧?再者,我相信鏢頭不會告訴別人的。」
伶牙俐齒,傅修明心想。
不過他挺喜歡看喬菀笑的,誠然她剛剛的笑意里沾了幾分防備,但她眉眼彎彎看起來著實賞心悅目。
喬菀又嘆息,一雙眸子裡水潤潤的,帶了幾分若有若無的依賴意味:「我在京城也找不到比飛雲鏢局更信得過的鏢局了,若是連鏢頭都不肯幫我,我日日夜夜屬實不安。」
傅修明緊緊盯著她的表情,探究她說這話的真假。
利用他還這樣冠冕堂皇。
不過他喜歡聽,倒也由她去了。
另一邊喬菀說完這話,眼裡陡然變得冰冷。
是夜,北城血月當空,黑雲壓城。
赫連時身騎烏雅馬,冷色鎧甲泛著森森的寒意,十萬大軍列隊整齊,軍紀嚴明,保持著詭異的安靜。
「就地紮營!清點糧草!」赫連時高聲道,音色有力地穿透十萬大軍。
「報!糧草還夠吃半月。」糧官很快清點好,面色凝重地報給赫連時。
其餘將士聽見只能吃半月,心中都有些慌張,不過糧食消耗的快也屬於情理之中,一路至北城,山路崎嶇,森林濃霧瘴氣都拖延了些時日。
「後方糧倉呢?」赫連時聲線依舊穩當。
「後方糧倉還充足的很。」糧官低頭道。
「具體是多少?」赫連時眯著眼睛,考究看著低頭的糧官。
「具體……具體……」糧官結巴了,雙手在袖管里揉成一團。
「抬頭!」赫連時話裡帶了怒意。
能帶領十萬將士的將軍,氣勢非同常人,短短兩個字都讓糧官慌了神,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
「赫家對你不好嗎,為何作出此等叛主行為?」赫連時臉色沉下去,眼底里儘是失望。
「是魏晗將軍……他……他……」話說一半,糧官突然捂著喉嚨,面露難色,嘔出一口黑血。
「白軍醫!」赫連時大喝。
「來不及了,這毒發作的太狠了。」白子期攙著軟倒的糧官,為他合上了眼。
「糧食還能撐半月,而我們此戰要打半年之久,此事必須立刻上報朝廷。」赫連時望著北城城門,臉色難看。
分明正值夏日時節,北城卻飄起了雪。細小的雪花落在赫連時攤開的手心中,融化成一團清水。
他望著血月,心中好似有一團火燃著,要燒盡這黑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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