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離去,喬菀才堪堪鬆了口氣,喬荷突然折了回來:「等等!妹妹你把手伸出來。」
喬菀攤開手心,喬荷細細摸著她手每一寸,除了指尖練琴留下的繭子,其餘的繭子再沒有了。
「姐姐這是在懷疑什麼?妹妹我自小便不會舞刀弄槍的,怎麼可能私藏兵器?」喬菀柔柔道,語氣裡帶了濃濃的委屈。
「是我多想了,妹妹早些休息。」喬荷擠出一個笑容。
喬菀也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伸手替喬荷捋了捋亂了的髮絲:「姐姐也要注意休息,別太累了。」
其餘官兵都以為是姐妹情深,為這二位美女子的姐妹情誼而動容。
然而二姐妹告別轉身後,眼裡都同時淬了冰。
一門之隔,門內是身處燈火通明室內的喬菀,門外是隱沒在黑夜中的喬菀。
喬菀回頭,驀然撞上喬荷回過頭的眼,門被官兵重重關上,至此,門外沒了光亮。
琴館樓上的姐妹紛紛探出了頭,看著孤身一人站在樓下的喬菀。
喬菀慢條斯理地整理著帳本,一本本疊好,最後擦拭了一把號鍾,將它裝在布袋裡背在身上。
晝雪最先不舍跑下樓,連鞋子都不顧上撿,拽著喬菀的手:「喬姐姐,你真的要一個人去嗎,晝雪可以陪你去的。」
喬菀輕鬆地笑了笑,摸摸晝雪的頭:「你可不能去,還要在這裡幫我看著琴館呢,記得帶著姐妹們好好生活,好好經營琴館,知道嗎?也莫要再因為家裡人的事情哭鼻子了。」
晝雪的眼淚奪眶而出,抽抽搭搭道:「那喬姐姐一定要保重好自己。」
「會的,我要回來驗收你們琴館的盈利呢!」喬菀抬頭看向眾女子們,有的女子擦著眼淚,有的女子已經下樓,她有些動容。
喬菀眼眶發酸,但還是擠出一個笑容:「姐妹們,在我不在的這段時日,你們便在琴館裡繼續安身立命,琴館一直都會是你們的庇護所,忘記過去的不堪,好好在琴館賺錢!生活才會越來越好呀!」
在座都是她救回來的弱女子,有因為不能生兒子被丈夫趕出門的,有被父母拋棄的,有來京城卻因為身份卑微不能混出頭的,更有勾欄瓦舍中的失足女子,大家的過去都很不容易。
但是如今漸漸好起來了,她會給她們庇護所,救她們,也在救過去的自己。
更不願意有第二個姐姐的悲劇。
大家哽咽地說不出話,喬菀笑了笑,背著號鍾和小包袱轉身推開門,沉入一片黑夜之中。
是夜,飛雲鏢局燈火明明,傅修明身著黑色玄袍,腰間配著紋龍玉帶,手中抱著劍,遠遠望著喬菀走來。
「喬姑娘當真敢一人便來,果真是相信我們。」傅修明輕笑,作勢要接過她背上的包袱和古琴,卻被喬菀悄悄躲開。
傅修明手頓在空中,又飛快地笑了笑。
喬菀朝他伸出手:「我的劍。」
此前為了以防萬一魏晗搜查,喬菀早早地把所有兵器都轉移到鏢局,想到這個,喬菀對傅修明的身份更有了幾分揣測。
要什麼身份才能躲過魏晗的搜查?
除了王爺,她心中再無答案。
可他若是王爺,為何要受苦來鏢局做個鏢頭?實在奇怪。
沉思間,傅修明已經把劍遞了過來,喬菀穩穩接過。
「趁現在,出京城吧,省的魏晗那個討厭的傢伙又查過來了,懶得見他那嘴臉。」傅修明召集好兄弟,幾千號人就這麼浩浩蕩蕩押送著上百車物資明晃晃走在京中的街道上。
馬車內,喬菀咬唇,不安地問道:「這樣真的不會太明目張胆嗎?」
傅修明閉著的眼睛睜開:「飛雲鏢局經常運送這樣大和多的貨物,對於我們飛雲鏢局來說,運的不多才是奇怪呢。」
喬菀這才放下心來,但還是忍不住挑起帘子,仔細觀察著外邊的景象。
城門處,為首的馬夫遞了個本子給守城的官兵,官兵掃了一眼便放行了,臨了還鞠躬,對著馬夫笑得諂媚。
喬菀覺得稀奇,傅修明耐心解釋道:「找了點幌子,我說這批物資是送給皇后娘家的,沒人敢攔。」
「原來是這樣,還是鏢頭有門路。」喬菀勾唇,「接下來我們還有幾日能到北城?」
「快馬加鞭八日可到,只是這一路會有些顛簸,姑娘若是不舒服要及時和我說,到時候我吩咐馬夫腳程慢些。」
喬菀正要道謝,卻見傅修明又閉上了眼睛沒再看過來。
她是不敢睡的,抱著包袱在黑夜中發愣。
包袱里裝著赫連時寫的信,還有她為他縫製的衣裳,只盼著這日子快點過去,今早見到赫連時才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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