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魏晗,什麼時候不出現,偏偏這個時候冒出來,還要請赫連時喝酒敘舊,定是不安好心。想到魏晗,喬菀便蹙眉,自從到了北城之後,魏晗一改從前在京城中的跋扈模樣,乖順地聽從赫連時的一切安排。
這不像他。
赫連時沒有轉身,借著月色客套道:「改日再與魏將軍約。」
回了二人休憩的營帳,二人一番沐浴後,喬菀抱著玉枕,對給自己捏腿的赫連時說道:「將軍,魏晗有些古怪。」
「確實,我也察覺到了,菀菀先說說看法?」赫連時倒了點紅花油抹在她腿.上,細細揉搓著。
「雖說魏晗是景晨帝手下的一個爪牙,可如今王爺將這邊的消息嚴防死守,不給魏晗泄露的機會,魏晗也按兵不動,不再造次,我覺得他不僅僅是在等將軍把城池拿下,班師回朝再對我們用計,他或許留了後手。」
「哦?細說。」赫連時挑眉。
「他在試圖讓王爺還有大家放下對他的戒備和鴻溝,營造出我們一心的錯覺,尤其是他派喬荷來找我求和,這樣的用意格外明顯,他在審時度勢。」
赫連時點頭道:「不錯,我也有這樣的猜測。」
喬菀繼續道:「王爺明面上在京城做個遊手好閒的紈絝,不問朝堂,可他暗地的勢力盤根錯雜,若要謀反,不僅僅有赫將軍的支持,更有劍閣弟子的幫助,屆時,魏晗賭景晨帝贏,失敗的概率太大。」
「你是說,魏晗要做牆頭草,等著臨時一邊倒?」
「對,而且我擔心他會為了成為王爺身邊的一把手,加害將軍,譬如——爭奪軍功。」喬菀捏住赫連時的手,看著他墨黑的眼道,「我知道將軍不在意名利,可若此事真的發生...」
赫連時眸子沉下去,這樣的假設他不是沒有做過。
一個國家,最可怕的不是外憂,而是內患,傅修明不會容忍這樣一個擅長挑起內鬥的人在他身邊。只是,若是他們謀反失敗呢?那他平定邊關所有的戰功都會被魏晗盡數收入囊中,今夜菀菀的話倒是給他提了個醒。
「那我決不會坐以待斃。」赫連時垂眸,掩去眼底的狠意,柔聲道,「菀菀放心。」
喬菀確實放心,因為就算赫連時有意不對她表露出兇狠的一面,喬菀依舊感受得到他周身的肅殺之意,看來他是動了真格,想必他接下去會有所防備。
二人又看向在一邊熟睡的杏杏,喬菀開口道:「將軍,要不然先將杏杏放在城主這養著吧,接下去帶她一個小孩兒,恐怕不太好。」
「菀菀與我心意相通,我也是這麼想的。」
翌日赫連時著了甲衣,身側跟著一匹青雅馬,馬上坐著頭戴簪纓的喬菀,一襲銀色甲衣襯得她眉眼間染了幾分英氣,她抬眸看向城門外烏雲密布的天空,摁緊了身側的劍。
她不想永遠躲在赫連時的懷裡,因此今早她特意找他要了一匹戰馬,戰馬名叫「烈瑤」,如同它的名字一般,在疆場上極為剛烈,軍中除了赫連時無人能馴服它。
起初赫連時想給喬菀另外一匹溫順些的戰馬,但喬菀一到馬棚,便被烈瑤身上的血性吸引得移不開目光。
「喜歡它?」赫連時嘴角微勾,打開馬棚,牽出了蠢蠢欲動的烈瑤,「它可不好馴服,是我們軍中出了名的『烈娃子』。」
喬菀將髮絲高高束起,甲衣在走動間閃爍著耀眼的光澤,她大著膽子走到烈瑤面前,看著烈瑤的眼睛。烈瑤也不別開眼,與她久久地對視。
赫連時用劍將牽制住烈瑤的韁繩往地面上一刺,禁錮住烈瑤的活動範圍。
「怕不怕?」赫連時笑盈盈地看向喬菀,朗聲道。
「不怕!」喬菀與烈瑤互相熬著,突然間烈瑤腳下一陣躁動,馬蹄急速旋轉,揚起一陣砂礫。它蓄意迷了喬菀的眼睛,好讓她先敗下陣。
喬菀震撼於這馬的靈性,一時間忘記了擋住風沙,定定地看向烈瑤。赫連時下意識想出手替她擋著,見她一副勢必要自己拿下烈瑤的架勢,生生停了要幫她的手。
他相信她。
風沙滾起又落下,待到煙塵全部散去,烈瑤發出一聲嘶鳴,朝著面前瘦弱卻倔強的女子雙膝跪地。
喬菀才不信這麼聰明的馬一會就被她馴服了,她微笑著朝烈瑤走去,接過赫連時手中的韁繩,用力一擰,翻身上馬。
烈瑤見喬菀上馬,立刻在沙場內飛奔起來,顛簸著背上的人兒,企圖將她甩出去。喬菀眯眼,四周又都是一陣沙塵蒙眼,赫連時策著烏雅馬追來,衝進漫天黃沙,向喬菀伸手。
「菀菀,害怕就抓住我!」
喬菀不理會他,烈瑤幾欲發瘋,將她甩向一側地面,喬菀一手死死拽著韁繩,一手利落抽出利劍,劍光在灰濛的沙塵中劃出一道白光,如晴天霹靂般又急又厲,將空中破開一道閃著金光的口子。
劍尾落地,支撐著喬菀搖搖欲墜的身子,赫連時從她身側退開,任她自由發揮馴服身下的烈瑤。
喬菀劍起,凌波一點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劍尾帶起一簇煙塵迷住烈瑤的眼,趁它不備,將自己送回馬背上,用力扯了扯韁繩,俯身貼合烈瑤的馬背,穩穩地隨著它在沙場內疾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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