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娘久等了。」赫連時收了油紙傘靠在店門口,微微頷首。
「哎呦,將軍和我桑娘客氣什麼,我們等將軍那是應該的。」桑娘笑得合不攏嘴,見赫連時如同見自家好女婿一樣,越看他越順眼。
「桑娘對菀菀有收留之恩,與菀菀情同家人,也許我該尊一聲親家。」赫連時拱手,以示誠懇。
誰對菀菀真的好,赫連時心裡跟明鏡似的。從前他一眼就看出喬荷圖謀不軌,自不會因著她是菀菀姐姐而恭敬,只是會在必殺的關頭對她網開一面。而桑娘是後來護著菀菀的人,他恭敬些也是應該的。
喬菀站在一旁,見著赫連時熟稔地喊上了「親家」二字,面上飛起一片紅霞。
她的家,好像不僅有執安,還多了很多很多溫暖的人。
一股鮮香的羊肉湯味兒鑽入喬菀鼻中,腹中的饞蟲被勾起來,「咕嚕嚕——」,桑娘虛掩著帕子笑話她:「看來是赫將軍餓著我們的喬姑娘了。」
赫連時不好意思地笑起來:「記著了,下回上街多買些吃食給菀菀。」
「那可不中,別的東西吃多了,喬姑娘來我這就吃不下了,豈不枉顧我熬了許久的羊肉湯?去別處隨你們怎麼吃,來我這可要空著肚子來,才好接受我們的招待。」桑娘故作嚴肅正色道。
赫連時與喬菀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笑起來,忙應下桑娘的熱情。
赫喬二人跟在桑娘後面,喬菀忍不住戳了戳赫連時,低聲道:「執安就把這兒當做家,今日暫且算作家宴,桑娘不僅燉羊肉湯好喝,炒的家常菜也是一絕。」
「好。」赫連時應下,心中同被灌了蜜糖一般。屋內燭火三三兩兩點著,鼻尖縈繞著各種菜式雜在一起的味道,偶爾還有淡淡的蒜香飄來,柴火在灶下暖融融地燃著,碗筷已經分好,大家都等著赫連時和喬菀一起上桌。
「這裡不如將軍府奢侈,但都是我們招待的一點心意,還望將軍不要嫌棄。」桑娘解釋道。
「不會,於我來說,情意才是奢侈的。」赫連時緊拉著喬菀的手落座,抬頭看向候在一旁的眾人,「都來坐,一起吃,今日我不是赫將軍,我只是菀菀的夫,你們是菀菀最親近的家人,那也是我的。」
桑娘一行人面上有動容之色,紛紛拉開椅子坐下。
案桌上一共十八道菜,中間擺的羊肉湯冒著熱騰的霧氣,赫連時起身為喬菀盛了一小份,吹了吹熱氣遞過去:「外面冷,趕緊喝一碗暖暖身子,免得寒氣入體。」
喬菀接過,拉著他坐下,挨個為他介紹自己的姐妹:「這位是桑娘,也是之前檀香樓的掌柜,這位是瑩姐,還有這位……她們都比我年長好幾歲,都算得上我的長輩,從前在檀香樓也是靠著她們照拂,才讓我得以生存下去。」
赫連時挨個見過去致以笑意,先前擔心菀菀身邊有不好的人,這些人的身份他一早調查清楚了,誰是誰他也認得,但菀菀親自和他介紹,這感覺可不一樣。
菀菀親自與他介紹,就是默認他徹底融入她的生活,從現在,乃至過去,包括未來。
照著禮數,他當向菀菀的家人敬酒,他四下尋著酒壺,卻沒有見到。奇怪,照著淮水的禮數,桌上應當有美酒的。
「菀菀,這兒沒有酒?」
「執安不能喝酒,我先前與桑娘打過招呼了,所以酒不上桌。」喬菀睜圓了眼,這男人怎麼今日要起酒來?
「於理,我該敬在座的各位,總不能不明不白將菀菀占為己有了,之前漏下的儀式,今日有機會得補上。」
桑娘聞言,竊笑著起身,將藏在鍋底溫熱的酒拿出來,其餘人紛紛擺了酒杯,赫連時接過酒壺,一杯杯為眾人滿上。
「執安,喝酒傷身。」喬菀摁住赫連時握著酒杯的手,一雙眼裡載滿關切,「不必逞強。」
「為菀菀破例一次無妨。」赫連時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一杯又一杯下肚,向大家敬完了酒。
桑娘安慰道:「這酒不烈的,喬姑娘盡可放心。」
聽桑娘這麼說,喬菀的一顆心才稍微安下來,畢竟先前赫連時一碰酒,就想發瘋,她實在擔心。酒過三巡,赫連時神色如常,喬菀徹底放心,面上的緊張也散去。
席間,別人不敢亂說話,但桑娘年近四十,平日又最愛耍滑頭,牙尖嘴利的,一點也不怕赫連時,大咧咧開了口:「將軍和喬姑娘可打算要子嗣?」
赫喬二人俱是一頓,面面相覷後,喬菀不自然起來。
「不打算。」赫連時坦然開口,「懷孕生子對女子身體傷害太大,我捨不得。」
「可赫將軍與喬姑娘難免同房吧?萬一...」桑娘試探地問道。
喬菀臉色一紅,桌下的手緊捏著赫連時衣角,生怕這個男人說出什麼虎狼之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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