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時認識她以來, 鮮少見到她活潑孩子氣的樣子, 初識她, 她渾身拘謹之色,對他多有尊敬, 有幾分相敬如賓的味道, 成婚到如今,他想——
將幼時的她重新養一養, 她如今有溫婉的一面,亦有英勇的一面,可獨獨缺了無憂無慮玩鬧的一面。
他希望她像現在一樣快樂,將所有煩惱拋之腦後。
「好好好,都依你。」赫連時沒脾氣地把手拿開,任由她胡鬧。
喬菀開心地咧嘴,勾住他的脖頸,拿著筆在他臉頰邊描呀描,面脂將他的臉滋養得光滑,下筆格外順暢。
「大老鼠。」她望著赫連時臉邊幾根畫好的老鼠鬍鬚,調侃他。
赫連時拿過她身後的小銅鏡,對著銅鏡仔細端詳她的「大作」,眼尾彎起:「老鼠還差兩個圓耳朵。」
喬菀瞪直眼睛,恍然大悟:「還是執安想得周到,可這兒沒有圓耳朵。」
「怎麼沒有?」
見他一副篤定的樣子,喬菀奇怪地抬頭。
赫連時放下銅鏡,兩手握拳抵在自己的頭上,手腕轉動,他微微偏頭,沖她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捏著嗓子:「啾啾啾,喵喵別抓我,我是乖耗子。」
「哈哈哈哈哈,執安好可愛。」喬菀被他滑稽的樣子逗樂,旋即轉身,對著鏡子,拿著筆在自己的臉上也畫了幾筆。
「貓生來就是要抓老鼠的,執安別跑!」
赫連時故意放慢腳步,象徵地退後兩步裝作逃跑,實則在她沖自己跑來的一刻張開了手臂,穩穩地接住她。
「幼稚鬼。」
「我陪菀菀幼稚。」
「菀菀,打開桌上中心那個盒子。」
喬菀聽話照做,赫連時則拿了濕帕子將她臉頰上的貓貓鬍鬚擦去,擦的時候喬菀還有點不舍,他忙勸道:「既然來了,就正兒八經畫一個好看的回去。」
「咔嚓。」盒子被打開。
一大簇濃粉色的冬紅海棠爭相探出頭,蹭著喬菀扶在盒子邊緣的手,柔嫩的花瓣嬌艷欲滴,襯著她手背雪白更甚。北方的冬很久,喬菀許久沒見過開得這般熱烈的海棠,一時間愣在原地。
「執安從哪兒尋來的?」
「這個是秘密,我去尋的過程不重要,菀菀喜歡才重要。」
喬菀看身旁這個畫著滑稽鬍鬚的男人又俊美幾分,她好心地拿過濕帕子替他拭去面上的滑稽。
「自來這兒後,新鮮的花少見,從前答應過你的一日一捧花食言了,今後都會慢慢補回來。」赫連時緩緩道。
「這是小事,我早都忙忘了,難為執安還記得。」
「菀菀可以不在乎,但我不能食言。」
喬菀在盒子裡挑了一朵最喜歡的遞給他,他默契地接過,小心翼翼地替她別在發間。
「紅花配美人,還缺一點朱紅色。」赫連時執筆蘸了胭脂,摁住喬菀要轉過來面朝他的肩膀,他將銅鏡架好位置,好讓鏡中清晰地倒映出二人的臉。
她的後背緊貼著他胸膛。
他面色冷靜,頭貼在她耳邊,執筆的手如同拿劍的的時候一般穩當,繞在她額前為她細細描摹。而他的另一隻手滑過她的袖口,五指扣住她的左手背,撐在石桌上。
一朵七分盛開的海棠凌於喬菀額間,隨著最後一筆收尾,赫連時那顆收緊憋氣的心臟逐漸慌亂。
喬菀依偎在他起伏不定的懷中,眸子鎖在銅鏡中自己的面上。
銅鏡中,赫連時輕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回頭看向自己。
「我畫的額間海棠,菀菀可還滿意?」
「我很喜歡。」
「喜歡就親我報答我。」
喬菀踮腳,觸碰他近在咫尺的唇,赫連時鎖緊她的腰身,聳肩罩住她的側肩。
「這樣的報答夠了嗎?」她說的小聲。
「不夠。」
「回京後,慢慢報答我。」
「我也給執安畫一個。」喬菀不好意思地轉身面朝著他,拿筆給他在額心畫了一顆圓潤的心。
「不許擦。」
「好,我帶著菀菀給我畫的小愛心回軍營。」
「誒不行!那要擦掉!」喬菀一聽他要帶著這顆心在軍營里招搖過市,登時慌得不行。
「擦什麼擦,軍中何人不知道我愛你,寵你,今日我也想讓大家知道菀菀愛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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