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都被你毀了,你逼我學武功,將我養成高手,卻不肯讓我做正當的事情,讓我用武功招式滿足你在榻上變.態的欲.望,魏晗,你可有想過,你當日抽在我身上的鞭子,有一天也會落在你身上?」
「哐當——」鎖落地。
喬荷一步步靠近魏晗,手中的劍在昏暗的牢房中閃著冷光。
「魏晗,你知道男人身上什麼部位最重要,最噁心嗎?」
「……」
「啊!」隨著劍光一閃,鮮血如注,魏晗發出一聲怒吼。
「閉嘴!你所受的痛苦不如你施加給我的萬分之一。」
喬荷低頭瞧著自己的紅衣,得意地笑起來,紅衣就是好看,用魏晗的血染成的紅衣更好看。
「我現在都不是男人了,你...留我一條命...」
「留,當然留呀,為什麼不留,生不如死的日子,你也得嘗一嘗。」喬荷掏出一小罐蠱蟲,拔開魏晗的嘴,統統灌了進去。
她靜靜地坐在一旁,欣賞著魏晗痛苦的神情。
喬荷慢條斯理地整理裙擺,她今日梳了少女樣式的髮髻,唇上抹了胭脂,乖乖地坐在那裡,眼裡天真無邪,好似回到了多年前。
眼前的一切污穢都與她無關。
蠱蟲順著魏晗咽喉爬向五臟六腑,慢慢啃食,一點點吸乾.他身上的血液。
喬荷身上因著毒發也很疼,但是她習慣了,習慣到徹底麻木。
她的傻妹妹,還騙她活下去。
喬荷慢慢地走出牢房,路過獄卒的桌旁,望見醉醺醺的獄卒,順手拿了他們還未喝光的酒,一飲而盡。
幽道長明燈悄悄地燃著,喬荷摸著牆壁慢騰騰地走,向著她希冀的光明走去。
這一夜她洗了很久很久的澡,泡在浴桶里,幾乎將自己憋到窒息。她一點點扣著背上的疤痕,企圖將魏晗給她的記憶洗去,淚水混著浴桶中的溫水,她緊緊地抱著自己,髮絲浸染水漬,水波在她眼裡越發模糊不清。
「姐姐!」縹緲的聲音從外頭傳來,將沉入桶底的她驚醒。
差一點,她就死成了。
「姐姐!」喬菀大力拍打著門,內心的不詳愈演愈烈,話里染了哭腔,「執安,執安,快來幫我踹門!幫我開門!」
「吱呀——」門從裡面打開,喬荷面色正常。
「妹妹怎麼了?」喬荷斂去眼底的暗色,沖喬菀揚起一個笑容。
「姐姐,你沒事就好。」喬菀撲進姐姐的懷抱,攬著她,將她緊緊抱著,「姐姐,我剛剛心好慌,很想見你。姐姐能不能天天陪我?」
喬荷明明是背對著屋內的燭光,眼睛卻被刺得生疼。
喬菀那麼努力地救她,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臨陣逃脫...中毒沒有解藥,可萬一...白子期真的有辦法呢?
「好。」喬荷聽見自己的呼吸和聲音在夜風裡發顫。
赫連時靜靜地站在遠處,輕嘆了口氣,問向一旁的白子期:「解藥找到了嗎?」
「子鸞說她有辦法,已經快馬加鞭來京城了。」
喬荷關上門,拉著喬菀進了屋內。
「姐姐,你之後想做什麼,我都陪你。」
「我...我其實還是最喜歡彈琴,但我也會武功,我可以與你一起帶女子軍。」喬荷咬唇,試探地看向喬菀。
「那可太好了,今後的琴館我們一人一半,姐姐的武功比我好,那我可要仰仗姐姐了!」喬菀欣喜地挽住姐姐的手臂。
喬荷低頭,見她發間只戴了一隻簪子。
是那隻她親手刻給她的,桃花簪。
做夢似的,她體內的痛苦好了大半。
先人曾說,相思能入骨,愛能入藥,或許,喬荷最好的解藥,就在面前。
幾日後的清晨。
「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戶織...萬里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瑤琴館內,一眾女子搖頭晃腦地在背書。
沈青眉苦著臉,拉了拉喬菀的衣角,睡眼惺忪:「喬姐姐,為何要我們讀書,不練武嗎?我不想再讀了,好睏,好無聊。」
喬菀拉出一張四四方方的紙,上面畫了一個表格,明確地標著——
辰時:熟讀詩書,明禮。(授課先生:喬菀)
巳時:練武打拳,強身。(授課先生:喬荷)
末時:學習兵法,測驗。(授課先生:喬菀,赫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