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紀九坦然回道。
「為什麼?」
紀九冷笑一聲:「為什麼?因為我肯定不會用這種方式去試探你。」
他撐著地慢慢起身,緊了緊肩上的背包,轉身往前走。
「為什麼?」關闕繼續追問。
紀九停下腳步,側過頭:「我們決定一起去往銀輝星,在抵達目的地之前,我都把你看做我的同伴。而我從來不會去試探我的同伴。」
紀九說完,便邁開長腿繼續往前,關闕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幾秒,也大步追了上去,和他並肩而行。
「只有之前的那段路難走,過了這道崖,後面的路就好走了。」沉默地走出一段後,關闕開口。
紀九板著臉一聲不吭,關闕從自己背包里取出水壺,遞到他面前:「喝點水。」
紀九目視前方:「拿開!」
「你嘴唇有點干。」
「關你什麼事?」
關闕收好水壺,沉默地走出一段後,又道:「你在我背包里放了一袋青果,現在要吃一個嗎?」
「不吃!」
「真不吃?」
紀九倏地停下腳步,面朝關闕站住。
「不要用這種蹩腳的方式來求和,我現在心很硬,知道嗎?」紀九拍拍自己胸口,「這裡,刀槍不入。關闕,我現在和你橋歸橋,路歸路,大家就當做從來不認識。」
他說這番話時,情緒有些激動,臉色發紅,語氣急促,胸脯也拍得啪啪作響。
關闕目光幽深地看著他,見他轉身又要走,便道:「其實我剛才不是在試探你,是因為我的傷一直沒好,那時候脫力,只能站在那裡,在你下墜的時候才突然恢復。」
「這麼巧?」紀九連聲冷笑:「那我還得感謝你救我了。」
關闕沒有再做解釋,只一言不發地看著紀九。
紀九便轉身繼續往前。
「紀九。」
「我們現在是陌生人,注意保持距離。」
「紀九。」
「先生貴姓?」
紀九板著臉走出幾步,突然伸手在兜里摸,掏出來兩個小東西,一把扔向關闕。
關闕伸手接住,看清是一黑一白兩隻石雕小狐狸。
接下來的路程,兩人果然就如同陌生人,一前一後,彼此不說話,連眼神都沒有一個。
剩下的路好走了許多,再沒有遇到那種斷崖,他們順利地走到小列車站所在位置,並找著一處緩坡下了山。
山下是一片平原,一條長軌蜿蜒至遠方,他們順著長軌又走出二十分鐘後,便看見了那座小列車站。
紀九抬腕看了眼時間,顯示列車還有二十分鐘進站。他目不斜視,卻用餘光瞥了眼右前方的關闕,發現他穿著的那件制式風衣軍裝,左臂上還有一塊深藍色塔柯軍軍徽。
「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