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闕往旁邊側了下頭,紀九卻越湊越近,他突然就站起身,走到小桌旁,拿起水壺往杯里倒水。
「你幹嘛走了?我都還沒看仔細。」
關闕垂眸道:「不用看了,你看不出來的。」
「再看一下,就一下。」
「你看著看著就要伸手指蹭,不行。」關闕放下水壺,淡淡地道。
列車發出咣當一聲重響,車窗旁的景物開始倒退。紀九便將這事拋在腦後,去了車窗旁往外看,驚喜地道:「鐵軌已經修好了。」
關闕也看向窗外:「對,如果不再遇到塔柯軍,那麼明天一早,我們就能抵達航空港。」
列車急速駛向了航空港,此時已是下午六點,放晴的天空上出現絢爛晚霞,將整個平原映得橘紅一片。
列車員送來了晚餐,雖然只是簡單的兩菜一湯,清炒豆芽、紅燒豆腐和肉末茄子,但紀九終於不再吃自己做的那些飯,只風捲殘雲般掃蕩,吃完一碗,立馬又添了一碗。
關闕依舊吃得不緊不慢,不過紀九從他也添了一次飯的情況判斷,他此時的感受和自己也差不多。
紀九原本還有些擔心鳥崽不吃這些素食,不想它也吃得很歡,在自己的小碗裡篤篤啄個不停。
「好孩子,不挑食。」紀九一邊刨飯一邊夸它。
兩人一鳥吃過晚飯,天色已經盡黑,紀九挺著飯後更顯圓凸的肚子癱在床上,一下下揉著同樣癱著的鳥崽腦袋。
「阿寶,我覺得應該給它取個名字,孩子大了,總不能老是鳥崽鳥崽地叫。」紀九懶洋洋地道。
鳥崽頓時抬起頭,豎起了耳朵:「啾!」
關闕在衛浴間洗手,聞言問道:「你準備給它取什麼名字?」
「讓我想想。」
紀九沉思片刻:「紀小鵬?」
「啾!」鳥崽不滿意。
「紀小梟?」
「啾!」鳥崽搖頭。
「紀小鳥?」
關闕站在衛浴間門口,用毛巾擦手,視線輕飄飄地掃過紀九某個部位。
紀九察覺到他的目光,心頭一突,連忙改口:「紀大鳥?」
「啾!」鳥崽使勁搖頭。
晚上十點,房間內的大燈關閉,只留下牆角一盞昏暗小燈,將室內物體勾勒得影影綽綽。
紀九和關闕並肩躺在床上,兩人都閉著眼,但每過一陣,紀九嘴裡還是會蹦出一個名字。
「紀飛羽?」
鳥崽蜷縮在他腿邊,困得啾啾聲都不想發出,只用翅膀尖扇了下他的腿,表示反對。
「我再想想,紀……紀……」
「紀雀。」關闕突然出聲。
「紀雀?這個名字也太平凡了吧?」
「啾啾啾!」鳥崽卻突然坐了起來,發出驚喜的叫聲。
關闕微微睜開眼,轉頭看向紀九:「它說它喜歡這個名字。」
「虧我想了這麼久,你居然喜歡這個名字?」紀九抬了抬腿,將鳥崽掀在床上。鳥崽一骨碌爬起來,兩隻翅膀抱住他的腿,央求道:「啾啾。」
紀九無奈:「行吧,紀雀就紀雀,你喜歡就行。」想了想又道,「大名叫紀雀,小名是雀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