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恩太太會心一笑:「年輕真好。」
兩人雖有意外,但都沒有點破對方的話。
過了會兒,福恩太太將咖啡和牛奶端到兩人面前,看著他們垂頭不語,只顧著吃眼前的早餐,笑著問:「看你們的狀態,像是剛剛結婚?還有些放不開呢。」
梁敘看向江蘭時,卻發現她只是握緊了馬克杯的把手,於是含糊其辭地回了福恩太太一句。
福恩太太拍了拍江蘭時的肩膀,說了句冰島人常說的俗語:「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江蘭時頷首,道了聲謝。
在度假屋裡吃過早餐後,梁敘將大G從後院駛出,停在度假院落門口的木柵欄外。
江蘭時下意識地去拉後排座的車門。
梁敘透過後視鏡看到她的動作後,沒忍住皺了皺眉:「梁太太,你這樣顯得我只是你的司機。」
江蘭時握著車把手的動作頓了頓,轉頭看向梁敘時,發現他戴著墨鏡,自己並看不清他的眼神,僅憑他的語調,自己也無法分辨出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有一瞬的猶豫。
因為幾年來梁敘的冷淡,江蘭時第一瞬間是想拒絕的,但轉念一想:他們確實是在度蜜月,要求也是自己提出來的,彆扭什麼?
遂鬆開了后座的把手,轉身上了副駕。
她才坐上去,梁敘突然朝她這邊傾身過來,她當即呼吸一滯,手攥著衣角,動也不敢動。
「咔嚓」一聲,安全帶的鎖扣被扣上。
梁敘的動作很利落,扣好後好似也沒有半分流連,手搭在方向盤上時,才頗是矜貴地開口:「郊區的路況可能不太好,小心為上。」
「哦。」江蘭時鬆開了拳。
但她沒有留意到梁敘匆匆抽手後,耳廓上泛起的一抹淡淡的緋紅。
昨天這輛車裡的氛圍還有唐昭來緩和,今天卻只剩下了沉默的兩個人。
江蘭時幾度轉頭想和梁敘說話,但發現他只是握著方向盤,目不斜視地看著前面的路。
從郊區開往雷克雅未克城區的這條公路,雖然不算特別平坦,卻也沒有多少需要拐彎的地方,梁敘這副樣子,應當只是不想同她說話吧?
江蘭時本想張口找話題,想到這裡,又默默閉上了嘴,選擇看路邊的風景。
梁敘通過自己這邊的後視鏡看到江蘭時靠在副駕上,握著方向盤的手鬆開又握緊,最終輕嘆了聲,打開了車載歌單。
歌曲的前奏在江蘭時耳邊響起的時候,她不由得一愣,這是她最喜歡的歌手,於是她不由得坐直了身子,看向梁敘:「你很喜歡這個歌手嗎?」
「嗯,從前挺喜歡,還收藏了不少他絕版的唱片,你如果想要,等回了寧城拿給你。」
江蘭時其實很難想像,以梁敘的性格會喜歡和她相同的歌手,更沒想到,他竟然會花錢收藏這種流行歌手的唱片。
她這才意識到,可能是因為他們之間實在錯過了太多,以至於她似乎不是很了解梁敘,而梁敘也從來沒有主動告訴過自己他喜歡什麼。
不論如何,能拿到那些唱片,也算不錯。
江蘭時的心情也因為唱片莫名好了幾分,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梁敘聊那個歌手。
梁敘也難得沒有沉默,時不時回應江蘭時幾句。
但他不敢直接轉頭過去看江蘭時,只是通過自己手邊的後視鏡看著她,心中也悄悄溜進了一絲甜意。
這個歌手,他確實不怎麼喜歡,但是江蘭時喜歡。
他記得江蘭時讀大二那一年的時候,那個歌手的全國巡演在寧城收官,但是江蘭時似乎沒有搶到票,心情很不好,當時已經自己創業的梁敘,聯繫了主辦方拿到了兩張內場位置很好的票,本來打算請江蘭時一起去看的,卻在演唱會的前一天臨時有事,不得不去一趟香港,無奈之下,只好將票轉交給那時在自己公司實習的一個和江蘭時同專業的實習生,讓她陪江蘭時去。
他那時覺得遺憾極了,但在香港刷到江蘭時看完演唱會的朋友圈後,又覺得只要江蘭時開心便好了,沒想到有一天,兩個人竟然能同時聽這個歌手的歌單,不過是通過音質不算特別好的車載音箱。
梁敘將車子停在了哈爾格林姆教堂門口。
北歐的教堂風格並不同於江蘭時印象中的巴洛克風格,而是簡約又獨具一格的類型,教堂前是冰島一位探險家萊夫埃里克松的紀念雕像,雕像後面是教堂的主體,兩邊的裝飾則如管風琴一樣漸次向上,柱體上方是一個精緻的錐體,最頂端懸著一個白色的十字架。
梁敘和江蘭時並肩朝教堂裡面走,江蘭時看著眼前高大的教堂,不由得感慨了句:「可惜,這座教堂的設計師至死都沒能看到自己的設計作品落成,就連教堂的名字也是為了紀念冰島的另一位同名詩人。」
梁敘聽出了江蘭時語氣中的傷春悲秋,於是溫聲寬慰她:「但是這位名叫哈爾格林姆松的詩人在《敬冰島》里不是說『在地球火熱的力量之上——耶和華在那裡澆灌他的慷慨,只要地球存在』麼?所以,只要地球存在,所有的後來者都會記得他,比如你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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