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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昭看著兩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也知趣地只顧開車,車廂里安靜的鴉雀無聲。

江蘭時靠著車窗,忽然有種中學時代好不容易自愈的抑鬱症、焦慮症再次復發的預感。

那些受眾人苛責、指摘、貶低的言語變成無數道射向她的箭矢。

在她在醫院的這段時間,梁敘對於和她有關的事情,事必躬親,餵飯餵藥,甚至在她偶爾說睡不著的時候,梁敘還故意同她開玩笑,問她:「要不要我給你講故事?」

當然,這件事被江蘭時嚴詞拒絕了。

可是她不能否認,也不能忽略,梁敘真的是在把她當小孩子寵,彌補了她童年時所希望的但沒有得到的一切缺憾。

她把梁敘放在心上十幾年,怎麼會不動容呢?

可是她的死亡是她一定要面對的命運,離婚是他們一定會走向的結果。

為什麼偏偏在快要離婚的時候,再次心軟?

江蘭時用圍巾裹緊了自己的臉,任憑落下來的淚水把圍巾打濕,卻也沒有轉頭看梁敘一眼。

不是她不想心軟,而是每當看到梁敘那雙深情的眼睛時,她就想到了自己在梁敘電腦里看到的那個文件夾。

她想問問梁敘,他這麼對自己,那那個關於柳小姐的文件夾里是什麼?

他明明有放在心上的白月光,他明明本來就要和柳小姐結婚,明明三年前娶她就是被迫的,為什麼要在將要離婚的時候這麼對她?

是為了讓她永遠忘不掉嗎?

可是即使梁敘不做這些,她也不會忘掉的。

江蘭時的心尖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像是被針扎一樣。

梁敘看著江蘭時自從上車後,沒有轉眼看自己一眼,而今卻連身體都在顫抖。

風噪很大,但他還是聽到了江蘭時死死按在喉嚨里的哽咽聲和抽噎聲。

是因為自己剛剛沒忍住想親她嗎?

他以為他們這段時間經歷了這麼多,江蘭時應該慢慢地可以接受他了,可是他想他錯了,錯的離譜。

唐昭把車子停在了度假屋門口,請示梁敘的意思:「梁先生,這些東西需要幫您搬上去嗎?」

梁敘想到車子的後備箱裡都是他和江蘭時這段時間共同生活過的痕跡,嘆了口氣:「暫時不用。」

唐昭沒多嘴,把人送到後,就開著自己的車子離開了。

江蘭時慢慢地上樓,梁敘就在後面跟著。

到了二樓的時候,江蘭時終於沒能忍住,她幾度吞咽,才說:「梁敘,我們回國吧。」

回國?為什麼好端端地要回國?梁敘怎麼會不知道為什麼?

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上像是被綁了一塊石頭,一寸一寸地往湖水裡沉。

但他還是問了:「為什麼?」

江蘭時用泛紅的眼眶盯著他:「還有不到兩周,離婚登記就失效了。」

梁敘不假思索地說:「失效了就失效了,一定要離婚嗎?」

江蘭時沒想到梁敘會這麼說,但無論他說什麼,江蘭時知道自己的回答是:「一定。」

「我以為我們這段時間……」

「那是你以為!」江蘭時打斷了梁敘。

那塊石頭還是將他托在了湖底,湖底的淤泥阻擋著的腳步,讓他不能挪動半分。

「可是我不想離婚,你看不出來嗎?」

說出這句的時候,梁敘只覺得自己的胸腔里都溢滿了酸澀與憋脹。

江蘭時背過身去不去看他,唇是顫抖的:「沒有意義了,我們三年的婚姻都這麼走過來了,離婚登記都做了,沒有任何意義了。」

梁敘本以為這麼多年,自己早已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但他發現,對於江蘭時,他還是不能。

「那你告訴我,我是哪裡做錯了?我還有沒有彌補的機會?」

江蘭時的喉嚨里像是吃魚的時候卡進去了魚刺一樣,讓她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梁敘,我不明白你到底在執著什麼?這段婚姻當年就不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既然已經說好了離婚,你答應地好好的,又為

什麼反悔?「她扶著牆,讓自己緩了緩,才對梁敘說:「梁敘,我們是二十五歲和二十九歲,不是十五歲和十九歲,都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了。」

的確,在死亡面前,怎麼能感情用事呢?

梁敘卻走到了她面前,「是二十五歲和二十九歲,又不是七老八十了,往後還有這麼多年,有什麼是不能彌補的?」

「難道你想告訴我,這段時間,你的笑、你的臉紅、你牽動我袖子的動作都是假的嗎?還是這是我做了一場夢?」

江蘭時沒有勇氣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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