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樓梯口那戶今天又沒消停,謾罵、痛哭聲和酒瓶碎裂的聲音不絕於耳。
椅子猛地砸向堅硬的水泥地板,甚至蓋住了左鄰右舍開大火的燒菜聲。
「他娘的,養你還不如養條狗,我打不死你!」
男人嘴裡毫不顧忌,帶著醉醺醺的酒意,抓著自己小兒子的腦袋往桌邊磕:「小雜碎,你也敢反老子!你也敢不把我當回事兒!」
「就會護著你媽,還敢推老子,你這逼崽子是不記得自己姓什麼了!我當初就該把你弄牆上——」
不乾不淨的話接二連三地落下來,餐桌上的碗筷砸了一地。
頭髮凌亂的女人被踹到大門邊,悽苦地哭求著:「別打他了,別打他了!沈東石,他是你兒子啊。」
「是不是還不一定。」沈東石解著皮帶,惡狠狠地開口,「你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趁我不在家乾的那些破事兒!」
這一年,沈凜11歲。
有個酗酒家暴的畜生父親,離婚兩次都未果的可憐母親。
他渾身瘀傷,肢體疼到如同腐肉,削瘦的後脊弓起。
木門乍然被拉開,冷風灌進來。女人趁著沈東石酒勁上頭的晃蕩之時,拉住兒子的手就往外跑,嘴裡還在念叨著什麼。
只是才走出門口沒幾步,沈凜的後衣領就被後面一道力量猛然拽回去。與此同時,女人後腰挨上一腳,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咚」的一聲悶響。
「跑!往哪跑?」沈東石雙眼猩紅,扯住孩子的頭髮罵罵咧咧,「你想和這婊.子去哪?白眼兒狼!」
住樓下那戶人家的天花板被砸了許久,終於還是忍不住出來勸架:「東子!你怎麼每天都這麼鬧騰,一喝多就不干人事……」
「哎喲,你媳婦兒都摔在了這也不管!」
樓道里的感應燈早就壞了,鄰居的妻子在後邊打著手電筒出來。
一道白光劃破死一般沉寂的黑暗,只見烏漆的樓梯間早已被染紅一片。
從高處摔下來的女人一動不動,雜亂的頭髮半蓋住慘白的臉,卻沒蓋住那雙瞪大的眼,鮮血從她後腦不斷往外涌。
「啊啊啊啊啊死人了!快報警!」
尖叫和驚昂聲一併響起,隨後是逃竄般的腳步聲,可是樓道里沒有人再敢開門出來瞧一眼。
沈東石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依舊站在樓梯口那。
他掐著孩子的手微微顫抖,不可置信地看向倒在地上的那具身體,往後踉蹌兩步:「臭娘們又在裝,這樓梯能有多高,滾下去就死了?」
說是這麼說,但男人沒下去求證,反而哆哆嗦嗦地逃進了屋裡。
被打得意識不清的沈凜終於失去桎梏,脫力地摔在地上,望向下面的樓梯拐角處。
樓道上的血在流。
男孩額頭上的血也在流,視線漸漸模糊。
……
一個月後。
這起家暴致死的官司迎來最終判決。
「被告沈東石家暴行為性質惡劣,對妻小長期虐待,多次實施暴力並過失致其妻子鄭璉死亡。本庭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三條的刑罰幅度,鞍嶺鎮縣級人民法院判處被告沈東石6年有期徒刑,立即執行。」&="&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