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凜騰開些位置,把另一張她找他補課時才會用到的椅子拉過來:「坐。」
貓也遞過來,貓身在桌面上被平滑地往旁邊推了十厘米。
烏龍一臉懵逼地抬頭:喵?
姜苔滿意坐下,兩隻手拖住小貓的下巴擼了擼。她養過貓,知道怎麼撓會讓小貓舒服並發出呼嚕呼嚕聲。
「好像可以剪指甲了。」她托起烏龍前面的貓爪,示意他看,「之前那些指甲剪和貓毛梳都還在,我等下找來拿給你。」
沈凜點頭:「好,怎麼剪?」
「就剪到這個位置。」姜苔專注地把貓湊過去,分享經驗,「不過有些小貓不喜歡主人幫它剪指甲。如果它不願意剪的話就趁它睡著的時候偷偷剪,長太長了會抓傷它自己的臉。」
檯燈下,兩個人的腦袋也越靠越近。
她說到這,碰了一下他手背上的一條新鮮紅痕:「你這裡是不是就被它劃到了?」
沈凜指腹幾不可察地摩擦了一下桌面,窄瘦的下頜收緊了些:「嗯。」
摸到他的手背,姜苔才發現他的體溫還是有些燙,一邊安撫地擼貓,一邊問:「你生病為什麼不去醫院?」
「只是低燒,我吃過藥了。」
「可是去醫院掛鹽水會好的更快吧。」
她三心二意地聊著天,還和烏龍貼貼,臉頰蹭上它冰涼涼的鼻尖。
沈凜沉默片刻,問道:「你被那種人糾纏,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張叔?」
「我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搞定之前就告訴張叔的話,張叔會告訴我爸。我爸一介入可能會想整頓整個學校的安保工作,也可能用自己的方式去教訓那個人……總之,他會把這件小事升級。」
姜苔煩惱地皺眉:「到時候他又要和我聊些有的沒的,很麻煩啊,我都已經習慣他散養我了。」
沈凜:「我也是。」
「……」
他沒說清楚,但姜苔聽明白了。
如果他去醫院,焦萊也會陪著一起,在有限的陪伴時光里沒有額外的話題,必定要談心。
會不會看見他身上、手臂那都有打拳受的傷,會不會發現他在拳擊俱樂部打比賽。
就好像雖然他們很多地方都不一樣,但或許是因為都是單親家庭,各有各的孤獨,成長中的苦澀也是相似的。
17、8歲的想法都不謀而合,他們不太願意讓家長插手自己的事情,築起一道名叫「青春期」的高牆。
姜苔沒再說話,撇開眼的前一秒又狐疑地多看他一眼。
沈凜意識到她盯著哪裡,本能地要轉過頭。卻被她直接伸手捏住了下巴,指腹似有若無地蹭過他唇瓣。
「……」
「這裡是不是有點青了?」說這句話的同時,姜苔放開貓,拿起邊上的檯燈來照明,「你早上是去打拳吧?為什麼你們俱樂部這麼奇怪,大早上也打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