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凜後知後覺地感受到身上各處傷口都在發痛。下頜、胸口和肩膀,男生之間打起架來總是混劣到用盡全身力氣。
整條路只有他一道孤絕落拓的身影,運動鞋踩在乾枯的樹葉里,凜冽的寒風吹向狹小的石板路徑。
只有口袋裡那顆袖扣證明著,這是他今晚唯一守住了的東西。
不知道往前走了多久,等他回神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到學校的網球場附近。
而幾米之外的路燈下有兩道靠得極近的身影。
男生背對著他,女生熟悉的嗔罵聲傳到他耳朵里。與其說她在生氣訓斥,不如說是在溫情地打鬧。
——「魏柯生你是18歲不是8歲,還和人打架,怎麼能把臉弄成這樣?」
「衣服也很髒,在地上打滾了嗎?這套正裝很貴的,都不能水洗,虧我今晚還誇你很帥,你待會兒不准跟我一起出現在禮堂,丟人死了!」
「你怎麼還嫌我丟人了?一點也不關心我。」男生嬉皮笑臉地朝她要安慰,「很痛啊。」
她又氣又擔心地推開他這一副不正經的樣子,從醫藥塑膠袋裡掏藥品:「先擦藥,你爸媽肯定會問的!」
兩個人看上去就般配又和諧,吵吵鬧鬧地像路燈下的剪影畫。
沈凜的身影被旁邊那棵大榕樹遮住一半,站在原地像被定住,他手心裡的那顆袖扣自嘲般地落回了口袋裡。
冷風四面八方地吹過來,枯黃葉片簌簌作響。路燈以外的世界像巨大無比的黑洞,擁有把人吞噬進去的能力。
突然想起魏柯生對他說的那兩句話。
可其實,他壓根不需要任何人提醒和警告。從小到大,沈凜就沒擁有過那些為數不多的好運氣。
這種場景容不下第三個人的打擾,沈凜識趣地低頭,轉身欲走。不料踩到窸窣作響的枯枝條,發出斷裂的雜音。
他倉忙地抬頭看過去,正好和姜苔面對面地對上目光。
背對著他的魏柯生還沒注意到她的分心。
姜苔眼神里多出了幾分疑惑和不敢相信,望見他的側臉被光攏著,還是能隱約顯現出紅腫。
這兩個人都怎麼了?
一個晚上碰上同一批人打群架了?
她正要喊住他,唇瓣才剛張開,聲音還沒發出來,卻見他頭也不回地轉身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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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凜不知道自己站在那會有多可笑,抑或是多可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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