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苔偶爾睡得晚會在露台那看到他出現在院門口,沒開重逢時的那輛公司用車,而是搭的士,也不是每天西裝革履。
不過不奇怪,他不算暴雪執行官,只是技術控。
等額角那被紗布覆蓋的舊痂掉了,能用粉底遮住輕微的膚色差異痕跡,她終於出門。
和姜霆約好的慈善晚會就在今天晚上。
說是慈善晚會,其實就是衣香鬢影的商業社交活動。姜苔上大學以來參加的宴會很多,經驗豐富。
家裡吳秘書訂下的手工禮服提前送來,是條光彩奪目的緞面流光裙。她妝容精緻,挽著父親手臂,落落大方地跟著他四處露臉應酬,收穫不少誇讚。
遠離人群後,姜霆把她手裡香檳換成冒著氣泡的可樂:「今晚小霖還沒到,你和他說過會來嗎?」
「說了。」
「其實我更屬意祁家那位,人品在長輩圈裡也是口口相傳的好。是不是你和小霖之前見過,更熟悉才選的他?」
「不是,因為宣布聯姻是筆生意。」姜苔面色如常,「人品好不是我的選擇條件,又不一定會結婚。」
起初姜家大伯和姜霆並沒想過用聯姻來加重輿論公信力。但姜苔在家族集團有股權基金,是董事會一席,覺得做點犧牲也沒事。
這次姜氏地產和段達建設合作的消息一出,不僅盤活低靡股市,加速資金回籠,對兩個月後競標國家海港大橋的工程也有極大助力。
「越來越看不懂你,你小舅把你教得太功利。」姜霆不免失落,「你也不再是小時候會纏著我打球、喊爹地好好吃飯的小女孩了。」
他不管做丈夫還是做父親,永遠堅守女人該倚靠男人的想法。或許是在霍家這個資產遠超A12的親家面前過度自卑,才總想在家中找到作為主心骨的價值。
姜苔懶得多說,眼皮一抬:「來了,我過去了。」
在這之前,姜苔和段達建設的二公子只在加州某次共友的聚會上見過一面。但倆人並不熟絡,宣布訂才互相關注社交平台。
段向霖和她之前交往過的男友很像,吊兒郎當玩得開,不乏富二代的臭毛病。他穿塔式多禮服,看著衣冠楚楚,正在問候晚宴女主人。
一見面,他親昵摟過姜苔細腰:「我小時候參加過胡奶奶的金婚宴會。」
姜苔巧笑倩兮:「我那會兒在歐洲夏令營,不過胡奶奶也有來過我10歲的生日宴。」
「我還記得當時我誤食海鮮過敏,苔苔的媽媽真是對我很上心……」老太太慈眉善目地看著倆人,並不說破,「看來說要訂婚的事是真的,你們倆家倒門當戶對。」
他們在這笑容滿面,宴會中其他人的目光自然也探究性地落在兩個代表大型企業的年輕人身上。
虛與委蛇一番達成目的,段向霖走向另一處聚集群體。
老太太則拍了拍姜苔手背:「你從小在宴會上就沒耐心,自己的生日會上切完蛋糕就不見人影。看來還真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