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貼身穿他穿過的衣服,和他的距離就隔著一條被子。用著同樣的洗髮水,姜苔身上卻比他香這麼多,她呼吸聲好輕,今晚會做夢嗎?
夢裡能不能有他。
很多時候,他覺得自己能克制住對姜苔的欲.望。畢竟他們之間除了情愛,還混雜著相伴成長、勝似親人的感情。
沈凜眉心越擰越緊,睡意全無地盯住漆黑天花板,開始背高級算法的狀態轉移方程。
第二天一大早,他盯著女孩沉睡的臉出神,伸手不太確信地戳了戳她臉頰。
很軟,是真實存在的。
怕把人戳醒,沈凜從她後腦勺下緩慢抽出麻痹的胳膊甩了甩,輕手輕腳地起床去幫忙做早飯。
大年初一,鎮上家家戶戶都熱鬧。
住在一樓連著院子的居民家在放鞭炮,樓下也有小孩點炮仗。
如果還在深州的那套別墅里,根本不可能這麼吵。姜苔被吵醒,床板太硬,睡得腰疼,她縮在被子裡哼哼唧唧。
沈凜進屋,無疑要溫聲細語地哄她一會兒。姜苔不買帳,臭著臉犯起床氣。
一直到吃完餃子,吳嬸催著她去陽台那,小聲道:「小凜弄了一個早上,一堆熊孩子還在下面搗亂。」
她正好奇是什麼東西,跑那低頭一看:馬路邊上有尊大雪人。
雪雖然停了,但外面天寒地凍,北風刺骨。雪人堆得很漂亮,手上還舉著一個紅色玩具鏟子,看上去像是在抬頭對著姜苔打招呼。
姜苔摸著手機放大鏡頭拍了幾張,心情總算好些:「沈凜,沈凜!」
沈凜在房間收拾行李,應了聲:「嗯?」
「你快一點,我要下去和雪人合影。」
南方人的特質還是在此刻暴露無遺,她滿眼興奮。
穿好厚厚外套,沈凜把早上在集市買的羊絨手套也給她套上。小鎮上沒有名牌商店,手套做工不精細,繡上的兩只卡通貓都不對稱,好在保暖作用尚佳。
姜苔看著和自己一身最不搭的手套,不滿意道:「你買個這麼丑的。」
他低聲解釋,幫她戴好:「已經是店裡最好看的了。」
「可是這個很厚!我這樣不能點開手機了。」
「我幫你點。」沈凜把她貼在嘴角的髮絲捻到耳後,嚇唬她,「你不戴手套,會生凍瘡。」
坐在沙發上的吳嬸見他們要走也沒像尋常長輩似的多挽留,嗑著瓜子還在看春晚回放:「哎喲,小倆口酸的。膩歪一宿兒還沒夠啊?」
姜苔被打趣得有些窘,推了沈凜一把,轉身往樓道那走。
過了會兒,沈凜把行李提出來。姜苔扒在門框上,禮貌告別:「我們走啦,謝謝您招待,祝您新年快樂。」
吳嬸頭也沒回,擺手:「走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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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回市裡的酒店,路上積雪很重。年味從村鎮那邊過來時逐次遞減,到了市中心就完全沒了城市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