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人借宿在別人家,一般都會循規蹈矩,作息時間跟著主人家走,然而欒念不是尋常人,她向來不按套路出牌。
她五點起來跑步,七點睡回籠覺,八點起來吃早餐。
陸建芝想找茬都沒地方發揮,陰陽怪氣提起這事,不等虞嫚芬開口解釋,就被陸伯勛懟了一頓。
「那孩子起得比你們都早,少管別人多問自己。」
陸伯勛早起散步,經常遇到晨跑的欒念,欒念對陸家其他人有禮貌但不多。
對陸伯勛,她每每總是主動打招呼,「陸爺爺,早。」
陸建芝再嘴碎,也不敢當面衝撞老爺子。
冬日的早晨霧重,欒念沒出門,活動範圍只限於足球場大小的後院。
跑到一半,迎面遇到一人,對方穿著灰色連帽衛衣,同色系的運動褲,腿上綁著護膝。
她定睛一瞧,不是旁人,正是陸家大公子陸硯。
巧了。
陸硯也看到了她,表情一怔,復又面不改色路過她。
像極了凜冽的寒風呼嘯而過,還帶來一股強烈的男性荷爾蒙氣味。
欒念吸了吸鼻子,嗯,香橙味的。
她若有所思,原地踏步片刻,隨後沿著她的既定方向繼續慢跑。
半個小時後,倆人再次交匯,視線一接觸,下一瞬各自若無其事交叉而過。
站在三樓陽台上的陸淮打了一個哈欠,吐槽倆人變態,周末早晨不睡懶覺,還有興致在院子裡跑步,這要是被老爺子看到了,鐵定要以此訓誡他們幾個小的。
陸淮沒察覺到二人之間的異樣,甩了甩頭,繼續去睡回籠覺。
欒念吹乾頭髮下樓時,早已飢腸轆轆,樓下餐廳里,陸建明虞嫚芬正在用早餐,其餘人不見蹤影。
虞嫚芬笑著招呼欒念,「念念,快過來,有你愛吃的小籠包。」
欒念向倆人道早,抬腳朝虞嫚芬走過去,傭人及時端上來一副乾淨的碗筷,還給她拿來一個玻璃杯,替她倒好牛奶。
欒念不習慣被人伺候,謝過對方,「我自己來就行。」
傭人含笑退下。
小籠包的皮薄,輕輕一戳,吸一口,滿嘴湯汁,鮮香可口。
蟹黃味。
欒念眼睛一亮,一鼓作氣炫了一籠。
陸硯踏入餐廳時,一眼瞥到吃得正香的欒念,倆人目光不經意對上,隨後各自若無其事撇開。
陸建明給虞嫚芬倒了半杯牛奶,隨後問陸硯,「阿硯今天要出門嗎?」
陸硯周末即使不去公司,也甚少待在家裡,多半時候與朋友去打球,再不然就是去會所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