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泠放下筷子,聽話照做。
去的時候她做足了心理建設才敲的門,但發現裡面沒人應,便鼓起勇氣打了個電話過去。
過了好久都沒人接。
顏泠本想放棄,轉身之際,又拿起手機,把電話打給了盛西宇。
電話一接通,就是嘈雜的背景音,顏泠的耳膜被刺激到,將手機拿遠了些。
她直接問盛西宇知不知道陳濯清人在哪裡。
盛西宇重複了一遍她的話,應該是在問身旁的人。
那邊傳來一個女生的聲音,又嬌又柔:「陳總剛剛去洗手間了。」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還有時不時傳來的划拳聲,伴隨著女生的聲音一起混進顏泠的耳朵里。
她大概猜到那是一個什麼地方,應該是類似酒吧之類的場所。
想起上次自己去給盛西宇送生日禮物那天,陳濯清也在場。
顏泠:「好的,謝謝。」
沒等盛西宇說話,電話就已經被掛斷。
酒精讓他的大腦反應慢了幾秒,盛西宇意識到自己剛剛犯了個什麼樣的錯誤,斥責著身旁的女人:「誰讓你剛才開口說話的,我又沒問你。」
他剛剛問的是陳濯清的助理,誰知被這女人聽到後先一步回答。
還被顏泠聽到了,估計會胡思亂想。
盛西宇推開女人,急忙去洗手間找陳濯清。
陳濯清剛從洗手間走出來,額前的黑髮微濕,輪廓分明的臉若刀刻般,面容還殘留著幾滴水珠,明顯是剛洗完臉。
盛西宇看到他這副模樣,腳步走近:「吐了?」
陳濯清沒說話,但盛西宇知道自己是猜對了,「你說你,不能喝就別喝,又沒人逼你,逞什麼強。」
「對了,剛才小翻譯打電話給我問你在哪。」
盛西宇看他表情平靜,甚至毫無波瀾,像是發現了些什麼:「不對,你不對勁。」
平時一遇到跟顏泠有關的事情,他都不會是這種反應。
盛西宇:「跟人家鬧彆扭了?」
陳濯清:「沒有。」
他這一否認,反而坐實了。
盛西宇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果然。」
「沒想到啊,你陳大情種也會有今天。」
陳濯清懶得理會他這種幸災樂禍的語氣,從他旁邊走過。
盛西宇跟上去,搭上他的肩,說道:「聽兄弟一句勸,跟女人吵架,別管什麼對錯,男人一定要主動去哄。」
「低個頭而已,又不是多難的事。」
陳濯清偏過頭:「我們沒吵架。」
他不覺得那是吵架,是他自己的問題。
他總想著擁有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