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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是陳濯清的話不可信。
顏泠看著醫生重新將針管插入男人手背的血管里,蹩腳的中文夾著無奈,大概意思就是他燒了幾天還這麼折騰。
顏泠:「你發燒了幾天?」
「是啊。」回她話的人是盛西宇。
他看著現在半躺在床上的陳濯清,一邊吐槽,「來英國的第一天就發燒了,一直沒退,又不肯去醫院。」
國外看病本來就麻煩,陳濯清又不肯去醫院,最後是盛西宇託了個在國外定居的朋友幫忙找了個家庭醫生過來。
來英國的第一天就發燒了。
那就是露營之後那會生病還沒好全。
顏泠:「你身體不舒服怎麼不在家好好休息,工作重要還是身體重要?」
盛西宇又接話:「他哪有工作,這次的事都是我在負責。」
「來這裡單純是為了陪你。」
盛西宇有時候真的不懂陳濯清這家伙的腦子是怎麼想的。
做這麼多事為什麼不告訴她。
告訴她才能讓她心疼。
顏泠:「陪我?」
盛西宇:「說我不靠譜,非要跟過來看著你才放心。」
之前衛麟和孫愷的那兩件事,陳濯清覺得自己沒能及時出現在她身邊,才會讓她陷入危險和輿論中。
所以這次知道顏泠要來英國出差一周,陳濯清就不放心地跟了過來。
盛西宇知道他要來的時候還說了句:「不是有我在嗎。」
陳濯清:「你有什麼用。」
盛西宇:「……」
得,估計在他眼里除了他自己誰都不靠譜吧。
醫生走之前特意叮囑輸完液後記得按時吃藥,然後提著個醫藥箱離開了。
盛西宇說自己出去送下醫生,實際上是給這兩人留下獨處的空間。
顏泠站在原來的位置不動,身體靠著床邊,陳濯清想讓她坐下,剛開口就開始咳嗽。
顏泠轉身走去沙發那邊給他倒了杯溫水。
陳濯清留意到她走路的姿勢,垂眸看了眼她的腳,很快發現了什麼。
「鞋子不合腳?」
顏泠:「有點,不過沒事。」
她往杯子裡倒著熱水,又摻了點冷的,用掌心感受了下溫度。
陳濯清:「別倒水了,你先換鞋。」
顏泠應了聲,把杯子放到一邊,脫下那雙黑色的高跟鞋,換上酒店準備的一次性拖鞋。
她又折返回來,將裝有溫水的杯子遞到陳濯清的面前。
陳濯清下意識地伸手去接,剛抬起那隻還在輸液的手就被顏泠按下,提醒著:「輸著液呢,別亂動。」
顏泠聽著他的咳嗽聲,沒做他想,杯子往前移了一點,玻璃杯碰到他的唇邊,就著這個姿勢餵他,「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