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季少女竟是隱睪症患者,同性丈夫對他不離不棄。整件事情太富有戲劇性,連司芩、楊光這種見多識廣的臨床大夫都唏噓不已,陳逸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年輕,更是被震撼得外焦里嫩,久久說不出話來:「真是人間自有真情在啊!」
楊光:「傳下去,小陳大夫嗑到了一對男同!」
司芩:「傳下去,小陳大夫是男同!」
稀奇的是,面對上級的調侃,陳逸並沒有否認,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林爾善見狀,輕輕拍拍他的肩:「剛剛接了個病號?快去寫寫病歷吧,馬上就下班了,別耽誤了回家。」
陳逸從思緒中抽離出來,眼神有些恍惚,看向林爾善,莫名地臉一紅:「知、知道了,我這就去寫!」
林爾善也沒多想,看向病房裡夏瑞雪的病床。
青年姣好的面容有些蒼白,雙目緊閉,仍處在麻醉後的復甦狀態。他的伴侶,付澤,悉心地替他按摩四肢,末了,溫柔地掖好被角,看了一眼心電監護上的數值,確認生命體徵平穩後,安心地坐在床旁,握緊夏瑞雪的手,抵在自己唇邊,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愛人的睡容,眼裡滿是關切和憐惜。
下班時間到了,醫生們復盤一遍患者們的情況,和值班大夫交接過後,各自離開醫院。
林爾善走後門去車棚里騎小電驢,經過後院的花壇,瞧見一對熟悉的身影正在交談。
中年女子:「老夏什麼時候到?」
中年男子:「說是買了最近的一班機票,從洛城回來,至少也得明天了。」
「他還什麼都不知道吧?」
「應該吧……」
這對中年夫妻,正是付澤的父母。林爾善見過他們一面,但是當時他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如今下班換上普通的裝束,在二人身邊經過,他們沒有認出林爾善,下意識瞥了他一眼,繼續交談。
付媽:「他這當爹的還真是輕鬆,光給孩子打錢就完了,都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
付爸:「小雪也是可憐,生下來就被媽媽拋棄,得了病都沒發現,硬生生拖到現在。你沒聽泌尿科的主任說嗎?到了這個年齡,很容易得癌的……真是命苦啊。」
「不管他得不得癌,這種媳婦是要不得的。」付媽的語氣突然變得嫌棄,好像夏瑞雪是什麼臭烘烘的垃圾,忙不迭地想扔掉一樣,「咱這麼好的兒子,竟然娶了個男人過門,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林爾善心臟狠狠一顫,停住腳步,難以置信地回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