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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喊得多少有些賊喊捉賊,楊心問冷笑, 看也沒看她,只死死盯著那金蓮面具的男子。

「是誰這樣頑皮,竟藏在樹後面。」那金蓮面具說著, 下意識用手轉了轉衣裳的流蘇, 紅瞳流轉間有著說不明的嬌俏, 「報上名來, 我不殺無名之輩。」

楊心問一邊在身後給姚垣慕打手勢,一邊道:「那我要是死也不肯說,你難不成就不殺我了?」

這似乎確實是個難題, 那人一愣, 竟一時沒接上話。另一旁的唐姓男子忙道:「前輩,此人截殺了陽關教的人,還在一旁偷聽了不少,我們斷然不能放過他!」

那金蓮面具歪頭想了想, 復道:「方才的手感,應當是砍到了人的, 可你渾身浴血, 為何卻不見傷口。」

楊心問說:「你劈到了塊木頭而已。至於我身上的血, 那都是這群魔物的, 怎麼, 你也想往上添一筆?」

男子手中劍略一動, 楊心問此時才發現那劍極短, 比起劍, 更像是把長匕首, 劍鞘是葛布所成,劍柄上還有些獸毛綴在周邊,一時叫人分不清到底是劍,匕首,還是刀。

「好壞的嘴。」男子已然前沖,楊心問豎劍格擋,同時點地左撤。

男子的劍尚未出鞘,襲來的是他帶鞘的劍氣,隱隱能聽見劍鳴,這是元神生劍的標誌,此人儼然已達到了巨嘯境大圓滿!

可楊心問反倒覺出了一絲詭異。

他和巨嘯境的小打小鬧了不少次,和靜水境的也不是沒過過招,可偏生這人劍鋒未至之時他便已經生出了恐懼,甚至毫無戰意地想著逃跑。

他心裡疑竇叢生,手上卻不怠慢,頃刻間已是躲過了這人橫劈的一劍,就在他瞧見這人肩後一點空隙時,卻忽然聽見陳安道喝道:「不夠,再撤!」

楊心問氣得要命,怎麼這人能這樣不聽話的!

陳安道不聽話,但他是聽的,雖然壓根不知道什麼不夠,可楊心問已經立馬運氣仰身再撤,也就在此時,男子手上的劍驟然出鞘。

月華自劍身流過,盈盈似川帶流水,卻在中間遭逢斷崖,一躍而下。

那竟是把斷劍。

楊心問一驚,緊接著還見那只有半截的劍在他眼前忽然碎了,無數的碎片隨著男子的劍勢挨個相接,疏忽間便成了個尋常劍身兩倍之長的細刃,自楊心問的鼻尖堪堪削過!

什麼玩意兒!

楊心問連忙拉開身位,接著就地一滾,起身再跳,幾步里便回撤到了他們藏身的樹幹旁邊。

那金蓮面具並不急著追,而是站在原地,一雙血瞳遙遙看過來,半晌道:「這又是誰在藏頭露尾,卻又識得川斷劍?」

楊心問幾乎是幽怨地看向陳安道:「為何不跑?」

「我何時答應你要跑了?」

確實沒答應,可這樣顯得打算拼死殿後的我格外不聰明。

正鬱悶著,楊心問卻感到手被人牽住了。他絕不相信陳安道會主動牽他,一時間已經想給姚垣慕一腳問他幹什麼噁心人,可握住他的手纖細修長,帶著些冷玉樣的冰涼,分明就是方才寶貝樣得捧著他臉的那雙手。

楊心問愣愣地看向陳安道,卻見陳安道一手牽著他,一手將烏木杖往地上輕敲三下,同時口中念念有詞。

他不知道陳安道在幹什麼,只覺得心裡頭沒由來的懼意稍稍散了。

如果能這樣牽著手,便是一起死也不算什麼大事。

他恍然間有了這樣的想法,下一刻又連忙搖頭。他們就算一起手拉著手跳河,自己也不會死,陳安道想把他丟下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自己卻沒辦法追上去。

他已經求不得共死,他們必須要同生。

這樣想著,他越發絞緊了陳安道的手指,陳安道吃痛皺了皺眉,卻依舊平穩地念著訣。

那金蓮面具負手朝這邊走來,他的步子輕而小,重心高,衣擺輕晃,像是姑娘家走路。

姚垣慕左看右看,發現就剩自己能出去頂個事兒了,提了提褲頭走了出去,沖那男子揚了揚下巴,腿肚子打顫道:「識得又如何?」

「好胖的孩子,你又是誰?」

姚垣慕咬牙道:「行不改名坐不更姓,姚家……姚莘!」

「姚姓……沒曾想五上家之中,竟還有小輩識得此劍。」男子笑著一合掌,「不錯,不錯,我好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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