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荷轉過身, 把自己的毛衣從他手中抽出來:「你能不能和異性合租室友保持點距離。」
「.....」
男人眉眼耷拉,一副不太高興的模樣。
書荷想起偶然看到過的視頻, 主人要離家時, 小狗都是哼哼唧唧滿眼不舍地跟在身後, 還會跳進行李箱裡撒嬌不舍。
她怎麼莫名有種.....養狗的錯覺呢?
到了16號, 書荷提著行李箱從臥室里出來,景屹早早等在客廳, 他烏黑的視線巴巴看向她,見她沒有戴自己送的圍巾,他明顯有些失落, 卻還是問道:「你怎麼回去?」
「打車。」
他乾巴巴地哦了聲,欲言又止,書荷拖著行李箱來到門關處,她回頭看了他一眼,也沒主動問他, 直接轉身就走了。
直到看著她走進電梯裡,景屹回到陽台, 沒一會兒書荷就出來了, 她低頭看著手機,也不知道在給誰發消息。
「網約司機吧。」
他嫉妒地想,要是他腿好了,哪裡還有網約司機的事兒。
手機嗡嗡一震,他毫無波瀾, 依舊盯著底下的那道窈窕身影,直到她上了車,他慢吞吞地拿出手機,目光卻陡然一頓——
書荷:【你知道你躲在樓上偷偷盯著我的樣子像什麼嗎?】
景屹的第一反應便是,她竟然知道他在看他。
他心底一陣雀躍,快速敲著字回她:【什麼啊?】
書荷:【變態。】
「......」
-
家裡來了很多親戚,書荷不愛社交,就窩在房間裡。
窗簾拉開,暖洋洋的光曬了進來,熱得她有些犯困。
回來的這幾天,某個人的消息一直沒停過。一會兒問她吃了什麼,一會兒給她發家裡薄荷葉的照片,邀功似的:【你不在這幾天,你的薄荷葉也活得很好。】
說起薄荷,書荷原本不喜歡有關薄荷的一切,景屹也是。
但她在咖啡店兼職時總是接觸到,久而久之就習慣了,甚至對薄荷的飲品有些上癮。
人真是奇怪,以前討厭的東西,又會在某個時刻突然喜歡上了。
有次做完一款薄荷氣泡水讓他嘗嘗,這人懶懶散散咬著吸管喝,整個人窩在沙發里,衛衣的領口沒個正形地歪著,濃密的黑髮半遮著有些睏倦的眉眼,喉結沿著性感弧度上下一滑,也沒說好不好喝。
她沒耐心,屈膝坐到他身邊,「好不好喝啊?」
他咬著吸管含糊道:「不好喝。」
書荷伸手就要拿走:「那你別喝了。」
她倒不是生氣,只是覺得不喜歡就不要喝了。
可這人竟然躲了下,怕她搶似的,快速喝完後,這才慢悠悠地指責:「給我做的,哪有半路收回去的道理?」
「不好喝別勉強。」
「不勉強。」
他放下杯子,將人攬進懷裡。
書荷的短袖因為動作往上一滑,露出一截雪白纖瘦的腰肢。氣泡水放了很多冰塊,他的手心還蘊著涼意,此時撫在她的腰間,冷得她下意識一顫。
「你嘗過沒?」他問。
書荷盯著他亮晶晶的唇,莫名有些口干舌燥,「沒有吧。」
他鼻尖溢出一絲輕哼,低頭過去親她:「那你也嘗嘗。」
兩個不喜歡薄荷的人,到後來都有些莫名其妙的上癮。
姚清進來喊她吃飯,書荷收起手機,家裡來了挺多親戚,很是熱鬧。
等吃完飯,她陪著小侄女放了一會兒煙花。回到房間,才發現枕頭底下被人偷偷塞了個鼓鼓的紅包。
這幾年,姚清都是這麼做的。
書荷倒沒有覺得很開心,卻也沒有其他情緒。不知什麼時候起,她的喜怒哀樂像是從骨中抽離出來,變成了一個沒有太多情感的人,也很少會因為什麼而產生太大的波動。
所以常常有人說她性子冷,甚至到了冷情難以靠近的地步。
書荷刷著朋友圈,只見李敏玉還在外頭旅遊,她點了個贊,而再往下滑,梁栩和倪穗曬了年夜飯,喜氣洋洋,向藍葉曬了紅包,大家過得似乎都挺好。
不知想到什麼,她切到店鋪的微信,只見某人的頭像旁冒著兩個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