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
她冷酷無情地丟下幾個字,景屹慢吞吞地咬著水果,「你說好會心疼我的。」
他說著,還小心翼翼地碰了下自己的傷口,輕輕擰著眉,一副懨懨耷拉的模樣。
「.....」
書荷有些無語,可目光落向他的唇時,笑意很快消了下去。
「他經常打你嗎?」
等意識到她說的是誰,景屹遲鈍兩秒,點頭,又搖頭。
「已經很久沒有了。」
因為在任吟月去世後,他不再是景家人。
「抱歉。」
他愣了下,只見她垂眼看著碗裡的水果,「那天不該打你的。」
空氣靜默半晌,他努力彎唇一笑,「沒關係啊,和他比起來,你打得一點都不疼。」
見她不說話,他試探性地去拉她的手,「真的。」
書荷無聲看著他,直至他唇角彎起的弧度有些撐不下去,她克制著心底翻湧的情緒,「算了。」
一瞬間,他牽強的笑意消失,下意識地蜷緊手,指尖輕輕掐進她柔軟的手心,無措而緊張地看著她。
「我欠你兩個要求。」
她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景屹心跳一緊:「什麼意思?」
「就當是因為這兩件事,補償你。」
等意識到她說的意思,書荷已經起身要走。
「有時間限制嗎?」他巴巴跟上她,書荷拿著碗放到洗手池:「暫時沒有。」
也就是說,什麼時候截止,由她來決定。
也有可能明天就過期了。
對於這不公平的條約,景屹輕聲抗議:「你耍賴怎麼辦?」
書荷有些好笑地看向他,她拿著紙巾擦了擦手,「好像我和你之間,愛耍賴的人是你吧?」
「.....」
抗議無果,他悶悶道:「那昨天你在電話里問我的事,還算數嗎?」
書荷抿了口溫熱的蜂蜜水,「只是大冒險,而且,你不是沒給我答案麼。」
他滯了兩秒:「.....你知道我不可能拒絕的,我一直想和你在一起。」
「分手不親口和我說,複合也是麼?」
他瞬間慌了,「我想和你重新在一起。」
「是景屹想和我在一起,還是景嶙?」
她的問題讓他臉色倏地煞白,囁嚅著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不說,書荷也不惱,只是將杯子放在一旁,平靜看向他:「我沒辦法接受第二次的斷崖式分手。」
「所以不管你是景屹還是景嶙,這一次,我想知道所有的你,和真正的你在一起,可以嗎?」
-
下午店裡不是很忙,書荷閒下來時,點開平板。
她搜索不到有關景嶙的事,直到輸入了任吟月的名字,目光落在那條詞條上——
【著名鋼琴家任吟月痛失愛子,昏迷三天未醒疑似生命垂危!】
除此之外,看不到任何一條有關景嶙或景屹的消息。
她疲憊地合上平板,在心底猜測著他與景嶙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
忙了一會兒,她今天還得去探班向藍葉。
他們拍攝的地方換了一個場景,書荷打包了咖啡,等到劇組時,大家都在忙,很少有人注意到她。
畢竟只是來探望她的,書荷戴著口罩,就這麼安安靜靜坐在角落等她。
可沒一會兒,面前落下一道陰影,一道有些驚喜的聲音從頭頂越了下來。
「書荷姐?」
徐逸池的笑容明朗到挑不出一絲瑕疵,若是粉絲見了,估計又得宣傳什麼內娛陽光大金毛之類的話。
書荷毫無波瀾地頷首,只見他似乎毫不介意她的冷淡,就這麼單膝磕地蹲下身,仰著視線和她說話:「我剛才一眼就瞧見你了。」
書荷對於他自來熟的親昵感有些不適,她下意識地環視了一下四周,只見已經有人看過來了。
「你站起來,被別人看到會誤會。」
徐逸池好似聽話般點頭,起身坐到她身邊:「你是來探班向老師嗎?」
書荷敷衍地應了一聲,她隨口問道:「你不用去忙嗎?」
他笑容漸深,「我今天的通告已經結束了。」
「那你還不走嗎?」
「嗯,好不容易見到姐姐,想多和你待一會兒。」
「......」
書荷心底莫名浮起一絲不適的煩躁,正好向藍葉忙完趕了過來,瞧見徐逸池在這裡,她狐疑又警惕。
「向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