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策低頭,看著被緊緊牽著的手,兩人雖說一前一後,但距離只有一步而已,寬大的袖袍遮住了他們緊緊相牽的手。此時,慢慢的,公孫策本來有些慌亂的心,倒是漸漸的安寧了。
包拯的手溫熱厚實,有著常年做活的厚繭,也有因為執筆的薄繭,被牽著,手指交叉,有些曖昧便開始悄悄蔓延,但慌亂卻不再了,心頭安寧了。
抬頭看著包拯的背影,昨晚之事……不是夢。
在他耳邊輕聲低喃「執子之手,死生契闊」的人確是包拯,悄悄親吻他的人也是包拯。
只是……怎麼會這樣?
他是包拯呀,將來必定會名震天下的包青天,怎可對他有著這樣的感情?若世人知曉,包拯豈不是名聲盡毀?!
這般想著,公孫策的手便仿佛失去了力氣般,慢慢的滑出,但很快,卻又被緊緊的牽住。
「阿策?」包拯站住腳步,側頭看向身後的公孫策,神情平淡,卻莫名的透出了一種堅定,「我牽住的手,就斷然沒有鬆開的理由。」
公孫策心頭一緊,看著包拯,想掙脫,卻似乎有些不捨得手上的這溫熱觸感,於是,公孫策的心頭又再次糾結了。
「可是……包拯……」公孫策有些結結巴巴了,「包,包拯,這,這似乎……不,不妥……」
「哪有不妥?」包拯無奈的一笑,心頭輕嘆,果然,阿策的顧慮很多,昨晚一時有些不慎,就讓阿策發現了,阿策睜開眼睛有些驚愕的看著自己時,他心頭也有緊張和瞬間的恐慌,但只是一時而已,接著,他便乾脆親吻了下去,既然阿策發現了,那就不若趁此讓阿策知曉自己的心意。
包拯牽緊公孫策的手,十指交叉,很是舒服,很是滿足,臉上就不由微笑了起來,「你說來聽聽?」
「你是官,將來,你要做很多很多的事情,如果……」公孫策垂下眉眼,如果讓世人知道,名震天下的包拯包青天是個斷袖!他公孫策會恨死他自己的!
「我為官,做何事,和我包拯與誰白頭何干?脫下官袍,我也不過就是一個叫包拯的普通人而已。」包拯說著,語氣輕緩,平淡,但看著公孫策的目光卻深深的柔和。
公孫策心頭不由一顫。
包拯本欲再說,但展昭和白玉堂已經跑來了。
「包大哥!公孫大哥!你們怎麼還在這啊?龐府派來的轎子都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
「哦,那我們走吧。」
公孫策垂下眼帘,坐上了轎子,在光線暗淡的轎子裡,公孫策揉了揉額頭,剛剛包拯所言,讓他想起了上輩子的某一天,不知當時因為什麼而說起,只是記得,當時的包青天包大人下著棋子,平靜的說著,「……在公孫先生心裡,我也是神人?」
「不……學生並未這麼想。」
「包拯也曾經期許過,一畝薄田,粗茶淡飯,相知相許之人與我雨夜對弈,落雪圍爐,生時同枕,死時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