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郎將?」鹿鳴神色一凝。
【去,和他硬碰硬!我倒要看看,這個丞相是什麼貨色。】劉徹立即攛掇道。
鹿鳴裙擺一撩,彎腰鑽出了馬車,抱拳朗聲道:「前方可是國舅爺當面?小女子初來乍到,冒犯國舅了。失禮失禮。」
她紅衣颯颯,衣帶當風,一露面就吸引了全場所有人的目光。
「殿下……」武陽色變。
「原來是鎮國公主大駕。」丞相的車夫拂開帘子,王宏這才施施然坐著拱手道,「僕從不知禮數,還望公主海涵。」
「我們紺州窮鄉僻野小地方,都知道車馬要靠右行,怎麼,金陵居然都不知道嗎?」鹿鳴特意看了看兩邊的車馬,刁鑽道。
王宏臉色一僵:「不曾聽聞有這種規定……」
「唉……」鹿鳴煞有介事地搖頭嘆息,「不想金陵物華天寶,風景如畫,卻不如紺州秩序井然,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是萬萬不信的。」
王宏的臉色不那麼好看了,明顯有點掛不住。
「是僕從不懂事,我這就讓他們給公主讓路。」
鹿鳴得理不饒人,繼續貼臉開大:「所謂有其主必有其仆,僕人不過聽命行事罷了,他們懂什麼?想來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王宏的臉一陣青,一陣紅,被這麼當眾一數落,頓時忍不住道:「公主殿下,豈能如此咄咄逼人?王某好歹是天子的舅舅,也算公主的長輩……」
「丞相看起來不過四十許,這就開始倚老賣老啦?」鹿鳴笑嘻嘻,「我這人呢,也不是不尊敬長輩,只是不知道丞相身為百官之首,究竟為國為民做了哪些好事呢?但凡說得出一件,我必在天子面前,向丞相誠懇認錯!」
【彘兒的味道太沖了!果然學好三年,學壞三天。】李世民揶揄道,但他眼裡全是笑意,並無一點責怪。
【這不是很好嗎?哪裡有問題?】劉徹叉腰,很是不服。
【萬一丞相做過一兩件值得一提的好事呢?】嬴政瞄了他一眼。
【那就道歉唄,不打不相識,有什麼關係?他要真是個君子,怎麼好意思責怪一個浴血沙場、又要被送去和親的小姑娘?那得多不要臉啊!】劉徹振振有詞。
你別說,劉徹的道理總是能自圓其說。
凡事責怪別人,絕不內耗。
「公主何故如此?若非本相力主遷都,如今國本何存?」王宏痛心疾首。
【呸!】劉徹噁心道,【他應該匹配給完顏構,一路貨色!】
「天吶!王丞相!你不會覺得被胡人追著屁股打,丟下百姓自己逃跑,躲到江南來苟安一隅,是值得炫耀和表彰的事吧?」鹿鳴誇張地叫道,「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這麼恬不知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