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聽瀾嘴角勾起,吐出最後的話:「總而言之,你永遠也比不過我,甚至不如我教出來的學生,況且與你比試的這位並不是鍛得最好的。」
賓客們聽見周聽瀾的話,點頭贊同道:「周姑娘所言雖是精闢,然確實如此。」
馬夫想要辯駁,然而周圍卻無賓客支持他,他嘴角繃直,指節隱約泛白,環顧四周,似看見什麼人般,驟然朝某處衝去。
眾人感到莫名其妙,便見馬夫從賓客中拽住一人,其人身著藏青色布衫。
「你快幫我解釋下,我平日裡鍛刀不會這樣的,定是他們做了什麼手腳。」
「鬆開。」藏青色布衫鐵匠喝道:「我與你很熟嗎?」
馬夫狡辯道:「我們可是親戚,現下我出事,你便翻臉不認人是吧。」
「誰同你是親戚,你真健忘,忘記前幾日我還與你吵架的事嗎?」
藏青色布衫鐵匠看也不看馬夫,對周聽瀾道:「周姑娘,此人我認得,是周邊城池的鐵匠,經營著家鐵匠鋪,並非是什麼馬夫。」
哦~周聽瀾意味深長再度瞥向粉色裙衫女子:「那你說的吵架之事又是為何?」
「我是與周姑娘同天報名去兵器廠的鐵匠,因知曉資質不足,所以並未去鍛造班報名,此人乃是家中遠親,前段時日來家中做客,曾因鍛造之事發生爭吵。」
周聽瀾好奇問道:「可否告知緣由,若是不便也無妨。」
藏青色布衫鐵匠擺手:「這有什麼不好說的,他來我家做客時我正在鍛刀,雖然未去鍛造班,然我私下裡同些鍛造班學生有交情,受其指點過鍛刀技藝,此人見我用材大呼我浪費,明明可以少用,為何要多用。」
他指著台上馬夫適才所用的鍛造台,接著道:「周姑娘也瞧見此人鍛刀時的樣子,偷工減料所鍛出來的刀便是如此模樣。」
藏青色布衫鐵匠字字珠璣,道出馬夫鍛刀的真實水平,還未等周聽瀾說話,響亮的巴掌聲傳來。
粉色裙衫女子再也忍受不住,快步上前扇了馬夫一巴掌。
「你竟敢騙我,把銀子給本小姐吐出來。」
馬夫覺得藏青色布衫鐵匠落他面子,又被人甩了巴掌,心中怒火更甚,推開面前的粉色裙衫女子,與鐵匠吵起來。
粉色裙衫女子見自己被推開,氣惱不已欲要重新上前理論,卻被周聽瀾攔下。
周聽瀾看著她淡淡道:「你就這麼上去不怕被誤傷?」
「可是……」難道她便要放任自己被騙不管嗎?
「你要鬧事等到鍛刀展結束出去鬧,我的鍛刀展不歡迎鬧事之人。」
粉色女子被氣得半死,狠狠跺了跺腳,站在原處不願走,她死死盯著周聽瀾。
搶走謝將軍的可惡女子,她倒要瞧瞧這個鍛刀展她會辦得如何!
馬夫與藏青色鐵匠被謝澤川派將士請出了會場,並且他下令馬夫自此不允許出入北疆城任意鍛造場所。
會場重新歸於平靜,接下來便是周聽瀾的鍛刀展示。
她與謝澤川交代幾聲便率先上台,周聽瀾拿起鍛造檯面上的鍛造材料,落錘的動作換做其餘人來做或許會顯得有些粗獷,然而她做出卻有著別樣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