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側面貼著划過周聽瀾的臉頰,姚寧德唇角帶笑:「周姑娘的眼睛很亮,本官會將你的眼珠子挖出,泡進酒水中,放在本官的酒窖中,等到時機成熟……」
「你怎不頭孢配酒呢?」周聽瀾怒罵。
「頭孢是何物?」姚寧德眼中閃過疑惑,然後他又暢快笑起來:「既然能配酒,想必是好東西,周姑娘不說也無妨,本官稍後自己會派人去查。」
周聽瀾斜睨他一眼,查吧,放開來查,反正你也查不出來。
若你真能查到,直接送你這個大奸臣喝到天長地久,也當是為大昭國除害。
「讓本官繼續來瞧瞧……」
姚寧德手裡的匕首繼續往下移動至周聽瀾下頜處:「有些空,若能加點顏色便好極了。」
「若是姚大人想加點顏色,買桶顏料倒身上,要什麼顏色有什麼顏色。」
周聽瀾偏頭,不願再看姚寧德,看多了噁心之人容易倒胃口。
「周姑娘,你是在同本官說笑嗎?」姚寧德手中的匕首在周聽瀾臉上摩擦幾下。
冰冷的刀面在溫熱的肌膚上划動的感覺,令周聽瀾身形止不住的顫抖,心底最深處傳出的恐懼令她毛骨悚然。
「你說本官在你臉上劃幾刀,血水順著你的臉頰滑落至脖頸處,滴在衣裳上,是不是會有片片血花啊。」
周聽瀾實在忍受不住:「姚大人,你當真以為我暴斃於街頭第一個被懷疑之人是你自己嗎?」
「難道不是本官嗎?莫非周姑娘所說的另有其人?」
姚寧德適才拿匕首在周聽瀾身上比划過,他此時心情大好,瞧周聽瀾的眼神仿若是在看即將完成的藝術品般。
「姚大人,你想得大錯特錯,恰恰相反,最容易被懷疑之人是昭陽公主殿下。」
姚寧德哦了一聲,他語氣上昂:「理由?若是合理,本官待會兒考慮下手輕些。」
「理由是什麼重要嗎?反正我都要被你殺死在這兒。」
周聽瀾眸底森冷,朝姚寧德露出個得意的微笑。
「有意思。」姚寧德將匕首放在旁邊桌上:「本官今日便留你一條命,待本官聽過理由,明日再殺也不遲。」
有戲!
周聽瀾故作嫌棄:「就晚一天,姚大人是當打發叫花子呢?」
「周姑娘,本官勸你先清楚下自己的處境!若不是本官今日沒帶人,得本官親自來審,你現下已經是街頭無人顧及的孤魂野鬼!」
姚寧德拿起剛才丟在桌上的匕首,他在周聽瀾面前揮了揮,示意她要想清楚些。
豈料,周聽瀾卻並不買他的帳,她自嘲地笑了笑:「我什麼處境,我不過就是個被姚大人綁來的死人罷了。」
「廢話那麼多作甚!周姑娘,本官現下要聽你的理由!」
匕首尖端陡然出現在距離周聽瀾眼睛不足一寸的位置,似乎只要姚寧德手稍微一抖,便可直接傷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