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跟他們說,我馬上過去。」林溪道。
「姐姐,汪家請你過去能有什麼好事,為什麼要去啊?」吳二妞皺著眉頭問道。
林溪神秘一笑,並未作答。
兩刻鐘後。
汪家的慶祝宴直接擺在路中間,幾十桌的席面幾乎把道路全部占滿,村子裡的每家似乎都出了人。汪家的人穿梭在人群中,不停地招呼著。
等到林溪和蕭永言過來,汪興雄突然給了汪老太一個眼色。
汪老太親自上前招呼,「來了啊,蕭夫子和蕭家娘子。」
林溪遞上一些從鎮上買來的飴糖,算是賀禮,「恭喜啊。」
汪老太笑笑,接過飴糖,「當初啊,咱家興安沒有書院可以念,只能在家教教孩子,閒暇之餘看看書。他說要去考童生,我還反對來著,誰知道真給他考上了。」
末了,汪老太打量著蕭永言,「蕭夫子也是讀書人,不知道當年考上童生的時候是什麼歲數?」
蕭永言面不改色,淡淡道,「蕭某未曾考過童生。」
「哎喲,這怎麼話說的,我家興安說但凡要參加科考的,童生可是第一步,你怎麼會沒有考過呢?」汪老太一邊說著,一邊嘖嘖出聲,那模樣,分明就是質疑蕭永言讀書人的身份。
一下子,周圍人看蕭永言的目光都充滿了懷疑。
個中緣由林溪也不清楚,帶著困惑的目光看向蕭永言。
「蕭某父親乃是朝廷命官,根據律法,參加科考不需要通過童生考試。」蕭永言云淡風輕,可說出的話震倒周圍一片。
每個人只得乾笑兩聲,頓了好一陣才道,「這我們還真不知道。」
「老太太沒去過京城,也不認識字,不了解這條律例情有可原。」林溪勾起唇角,面上卻是尊敬謹慎的神色,可話里的諷刺,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
汪老太氣的差點吐血,她一個鄉下老太太不認識字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為什麼話到林溪嘴裡面就變了個樣子,仿佛不認識字是不正常的。
這點,汪老太倒是沒有冤枉林溪,畢竟她所處的時代,周圍人里不認識字的確實非常少。
「我們坐哪桌吃比較合適?」林溪看汪老太沒有開口,繼續問道。
汪老太沒想到林溪竟然如此厚臉皮,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她竟然還要留下來吃席。
可是孫子考上童生的大喜日子,汪老太也不想面上鬧得太難看,破壞了宴席,陰陽怪氣地說道,「隨便你們。」
此時,汪興安剛好過來,汪老太看到寶貝兒子,趕緊拉著手給別人介紹起來。
旁邊的人並不了解科舉的具體情況,只是知道汪興安下一步便可以考秀才,稱讚道,「還是你們汪家有福氣,以後興安考上了秀才,家裡能免多少賦稅啊。」
汪老太聽了這話,笑的牙不見眼,「這事現在怎麼好說。」
然而心裡早就認定兒子必然可以考上秀才,甚至已經想好未來要怎麼慶賀。
「娘,我覺得希望很大,這次述而學堂的招生考試我去參加了,十有八九能考上,到時候考中秀才便更有希望了。」汪興安不禁暢想起來。
眾人都聽的一頭霧水,他們只知道鎮上有一個松濤學堂,但述而學堂是個什麼東西,他們從來沒有聽過。
汪老太也不知道,「兒啊,述而學堂是個什麼,怕不是沒本事的人來騙錢的。」
汪興安無不嚮往地說道,「娘,說什麼呢,述而先生可厲害了,比我們夫子還是厲害,要是能夠得到他的輔導,考上童生肯定很有希望。」
「真有這麼厲害?」汪老太還是有些懷疑。
「娘,述而先生可是我們夫子費了很大力氣請來的,我們學堂的所有人公認的厲害。」汪興安道。
汪老太一聽,趕緊道,「那你可要好好跟他學。」
林溪聽著兩人的對話只覺得好笑,附在蕭永言耳邊,「你準備收下這個學生了?」
蕭永言搖搖頭,用只有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道,「我怎會收下如此不尊師重道的學生。」
兩人說著悄悄話,汪興安忽然又用挑釁的目光看向蕭永言,「待我考上秀才,說不定隔壁村子的小孩都要來我的私塾念書,不知道蕭夫子的私塾又在哪裡,學生還在何處?」
汪興安特地加重了「蕭夫子」三個字的音,諷刺之意不言自明。
「這就不用勞煩汪童生擔憂了,書院在鎮上,學生不多。」蕭永言答道。
汪興安的笑容更加放肆,「我可沒有聽說鎮上有什麼書院,蕭永言,同為讀書人,你還是不要說大話了。難道蕭夫子是一邊賣臘肉,一邊教學生?」
林溪搖搖頭,這個汪興安簡直無藥可救,真不知道他若是知道蕭永言就是述而先生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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