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學費是趙剛偷偷給交的,以她父親戰友的名義,用信封郵寄到學校。神秘的兵種,平時不會輕易與外界聯繫,怎麼會有父親戰友給她寫信呢?她就當不知。她的學習檔案早被那對拿了她家賣房子錢的夫妻遷到了麗水鎮,初三她再也不去幹活,誰讓她去,就算是罵的再難聽,碗盆摔的震天響她也不去。躲在吳奶奶小廟處沒日沒夜拼命學習,晚上還是會去『叔叔嬸嬸』那裡住,至少不會被流浪漢光棍給強--奸,『叔叔』家裡沒米麵了沒飯了不給她吃也沒關係,她早晚有一天給他們個夠,讓他們下輩子都吃不完的夠!
信心和勇氣來自於實踐。只要不死,早晚會有那麼一天,她要相信,也必須得相信。
林以青初三中考那一年夏季,劉小新場子裡的幾個庫房著火,那些都沒有上保險,連貨帶設備損失了好二百多萬,劉小新怒氣填胸又焦頭爛額,一時間顧不得去監獄關照沈珮,滿腦門的官司。
與此同期,林以青以麗水鎮第一名的成績上了H市重點高中三中,只高出定向招生線六分,多虧教育部門給出這一條人性化政策,按正常招生,她肯定進不去的。
麗水鎮教學太差,也不重視教育。除了林以青,沒有人考上三中,普高、職高也就三名。
她終於能夠去了H市!
PS:洗完澡繼續,還未叫停。
25,如鏡
林以青剛上高中時,成績是班級倒數第十。
穿著打扮就是那種給人 『招娣、二妞」的土氣落後感。誰也不會太在意她。她被分到三班,劉夢瑤是八班。
這樣的兩個女孩子本不會有任何交集。但因為三年前那樁案子,結下了不解之緣。林以青用半年時間都在觀察劉夢瑤,顯然對方早就不記得一面之緣的她。怎麼可能會記住?
劉政此時在市里任交通局局長,副廳級比當時縣官大半級,最重要交通局長是個肥差。這就是有靠山的硬處所在。
林以青沒錢,可沒錢不行!別說讀書,吃飯都成問題。還有她迫切的想去監獄探監,去看望她媽!未成年在監護人的陪同下才能進監獄,以前就算想瘋了,那些個所謂的親戚也不會帶她去的。如今可以找趙剛,趙剛過十八了,只要有錢上點貢不會是問題。
兩次提出後趙剛那閃避的眼神讓她覺得異常。逼問下,趙剛隱瞞不得,林以青知道了一個讓她痛徹心扉的消息,前段時間她媽吞碎玻璃自殺,現在還正醫院裡治療……想必已經通知了『叔叔』,可這一切沒有人會告訴她!
她用力咬住牙齒才不會大叫出來。
為什麼吞玻璃?如果媽媽想自殺不會是等到現在------林以青問趙剛。
監獄代表失去自由,裡面關著各種各樣的人,被關久了有的就瘋了。一些女人比男人還可怕,Y--望強烈,身心變--態,尤其是那些無期的,乾脆剃光頭想像自己是雄=性。沈珮自殺過兩次。第一次是剛進來沒多久被幾個女人合夥打,撕光了衣服大加羞辱取樂,她敵不過,咬傷了鉗制她的人,折斷牙刷用盡力氣劃破了手腕動脈……第二次是,她被調了房間,晚上那房間的『獄頭』,一個高壯女人堵住她的嘴將她重重壓在床上,用捆在一起的原子筆侵犯她,她不想死的,可實在推搡不開,便將平日積攢起來的碎玻璃吞下。她力氣小,根本不是那女人的對手,只有再次以死捍衛,雖然可悲但至少不懦弱……度過危險期,病房裡,監獄請來了位給她做思想工作的心理專家,她粗著嗓子,氣弱如絲般緩慢的告訴他:我心裡沒有病,我有的只剩下尊嚴。我是有丈夫的女人,我丈夫雖然去世了,可他是個頂天立地、流血不流淚的軍人,我不能給他抹黑……我也有女兒,我的女兒雖然一個人孤單的在外面,可我要為她做好榜樣……因為受了傷她聲線怪異,偏偏又那麼堅強,那位心理專家也許是感動了,將這些話原封不動了的告訴了探視的趙剛。
當趙剛轉述林以青實情時,她緊緊扯著胸口的衣服,靠在那半天,滿嘴的鐵鏽味,不想哭的,可是沒用的淚水控也控制不住。
趙剛啞著嗓子的說劉小新還在關注她媽媽。
「那就讓她死!」林以青滿眼通紅的兇狠叫道。
用恨意,做動力,而後,讓欠我們之人------追悔莫及!
林以青心裡立下血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