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青不緊不慢的回了一句:「綁著太小兒科,大過年的你乾脆把我腿打折了不更好。」她任他拉著跟他走,疑惑的問:「呆在你身邊,我連買本書的權利都沒有了?」其實她有些擔心,擔心陸戰勛會阻撓她去多倫多。如果告訴他孩子們的存在,他肯定會跟她一起去的,可她不會告訴他。他別想從她嘴裡知道這個事實,她不承認!
陸戰勛想的是如果林以青的妥協多用在他身上些,也不會是現在這樣。當年那種情況,他都被她俘獲,她為何不繼續多用心多等等。她不是精明嗎?不是會算計嗎,為何不繼續算計下去?還是他在她心裡可有可無,反正還有那男人墊著呢!這樣的想法就猶如他血脈深處藏著的蠱,反覆啃噬折磨他。
林以青瞥見陸戰勛一張陰晴不定的臉,一時間也想了許多。
最終心思各異的兩人坐上了牧馬人,而陸戰勛找了家飯店,林以青神色平靜,用手臂支著額頭,見她主動要了兩個熱菜,陸戰勛緊繃的臉舒緩了些。
到圖書大廈就快兩點了,林以青找了幾本, 對比著選擇,陸戰勛見她站在那挑選的認真,瞥眼看去,都是甜食糕點,他很少吃那種東西,膩歪歪的,難道她喜歡?
他也就便隨手找出同類的一本翻翻。想起她曾經說過要做時代新女性的話,不禁暗自嘆息一聲,果然是新女性,把自己弄的緊張忙碌,有病了都沒人照顧,到處借錢!
他們倆跟很多來前來買書的人一樣,開始免費品讀。
陸戰勛拿書碰了她一下,問道「你都喜歡什麼菜?」
「能果腹就行,我不太講究。」
這樣的回答在陸戰勛聽來有些搪塞,但卻是林以青真實想法,她對於吃沒有過多要求,凡是乾淨衛生的就可以。
陸戰勛沒說話,他把菜譜塞了回去,又抽了幾本,都看不下去,後來也選了糕點類的。兩人端著本書找到牆角處,這一站就是半個多小時,陸戰勛見她看的入迷,也就沒強行拉她走,後來林以青放下手又轉了其他的區域,選完後又自然的走到他旁邊接著看,難得她還有點覺悟,他心裡心生幾分安慰。
再後來,她找書時他便也沒當意,昨晚又是一夜未闔眼,他其實早就頭暈目眩,翻過一頁雪蛤杏仁露,揉了揉鼻樑,微微抬頭尋覓她身影卻發現她不在那,他舉目環顧,視線範圍都沒有,他將手裡的書放在書架上,一排排的找,一處處的尋,六分鐘過去仍是不見蹤影。他淡淡的目光下雙唇微抿,拿出手機去撥打她的電話……坐上計程車的林以青聽著響動不停的電話,終於拿到眼前,看著那個號碼,她眼睛陡然定住!一眨不眨的有半分鐘之久,嘴角一點點的扯開,流露出無聲的笑來,她笑著笑著面容變的冰冷,將手機仍進包中,寒風吹散了身上的餘溫,她戴上了帽子安靜的靠在后座。
電話響了沒人接,直到屏幕變黑,陸戰勛知道她走了。
陸戰勛冷笑起來,能走到哪裡?他給人打電話。那一刻,他的身上籠罩了一層陰暗氣息。
言簡意賅的吩咐:「給我查查,林以青今天有沒有航班信息?」
沒用多久,等陸戰勛到車跟前就有了答案,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二十分鐘已經過去,只要過了安檢攔截的希望非常渺小,他也不想興師動眾,搞得人盡皆知。
陸戰勛拉開駕駛門坐了上去,隨即交代:「讓阿良從芝加哥出發,比她早一步到帕爾森機場,見到了直接告訴她初四回來!跟她講我親口說的--」陸戰勛斬釘截鐵的附加一句: 「不回來也可以,到時候她的家人會被直接遣送回國。」
掛斷電話,陸戰勛去取車。看到后座上的衣服,翻了翻,她挑的那件紫色花裙帶走了,舊的和他選的連衣裙都留在了車上,原來今天都是在敷衍麻痹他啊……走了是打算一輩子不回來嗎?那也看他允不允許!這一刻陸戰勛眼睛裡襲上幾多深沉,變的格外冷峻,他滿腹火氣,取過一瓶礦泉水喝了幾口冰水,砰的一聲,用力的砸到了車玻璃上!
很好!又擺了他一道,一次一次的,死性不改!
PS:搬哪裡好呢?話說我今天下午本來要參加車友會的,都是因為你們,我才沒去成!
78.過年
林以青掐著時間走的,從童杭手裡拿到現金。兩人簡單交談,童杭那欲言又止的詢問,林以青明白了『姐夫』一詞的緣由,馬上要起飛了,她必須要去安檢,抱了抱童杭,沒有過多解釋,留下一句:就是你看到的。
童杭心中各種猜測,很可能她無形中給青姐和陸戰勛做了媒人!這樣的想法有些激動又有些悲傷,她不知道青姐這些年是怎麼過的,遠非她看到的表面。難怪那日在餐廳門口,青姐說自己也是迷途羔羊……男女之情真是折磨人啊,它可以甜如蜜糖,也可以苦如黃連。童杭沉重的嘆了口氣。
登機口已經沒什麼人,林以青快走幾步順利的登上了飛機,從空姐那要了眼罩和毛毯,準備一路睡覺休息。而此刻的陸戰勛也將座椅調後,靠在那閉目養神,沒有開火的車上有些冷,他拿來林以青的白羽絨服蓋在身上,半睡半醒間李律打電話進來,說賀乾的人在調查林以青,陸戰勛緩緩睜開眼,他猜賀乾這是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