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不躲不閃地任他敲打:「她想再深造,這是好事。」
「她一直等你一直等你,等了你快兩年,你就是不開竅的榆木疙瘩,還說是好事?」黃禮林氣倒,直接將報紙砸在他身上。
夏明彎腰撿起報紙,放回桌子上,說:「我跟她不合適。」
她曾經在他的計劃中,如果沒有蘇筱,也許,不是也許,是肯定會在一起,畢竟無論是家境學識還是外貌,他們都很般配,門當戶對,相得益彰。但是不在計劃中的蘇筱闖進他的世界,棋逢敵手的快樂,靈魂共鳴的酣暢,經歷過後,他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有什麼合適不合適?你想想她爸……」黃禮林頓了頓,意興闌珊地說,「算了算了,這車軲轆話我都說煩了。你愛咋咋的,只一條,好好請人家吃頓飯,好好把人家送走,別把關係搞僵了。畢竟咱們將來獨立了,做房地產,還指望賀局長能夠關照一二。」
「這我當然明白,放心好了,不會鬧僵的。」
「我放心個屁。」黃禮林拿起杯子,咕嚕嚕地喝了好大一口,氣總算消了,「剛才我看到蘇筱了,我聽杜經理說,她在咱們這裡待了三天了。
沒事吧?」
「沒事兒,能有什麼事?都在計劃之中。」
黃禮林猶不放心:「真沒事兒?這幾年,咱們的事基本上都壞在她的手裡。」
「真沒事兒,放心好了,這一回她壞不了。」
黃禮林說:「這是我一生中最後的機會了,要是壞在她手裡,我得恨她一輩子。」
夏明搖頭失笑:「不會的,相信我,她什麼也查不出來。」
「那個,夏總……」一旁的杜永波輕咳一聲,「蘇總剛才走的時候,手裡抓著盛世擔保公司跟咱們的借款合同的複印件,你說她會不會跑那裡去了?」
「她跑那裡去也沒事,合同都是真的,有走帳記錄呢。」黃禮林說完,見夏明微微蹙眉,心裡頓時又不踏實了,「怎麼了,有問題嗎?」
「沒有,沒有問題。」夏明舒展眉心,微笑著說。
黃禮林放下心,又嘮嘮叨叨地問了好些問題,夏明知道他在康復醫院悶壞了,好不容易出來放風,逮著機會便有些沒完沒了。他也不介意,耐著性子一一回答。等黃禮林疲倦地打了哈欠,才叫杜永波送他回去。
黃禮林一走,他也立刻抓起車鑰匙,一路小跑,到地下停車場上了車,一腳油門,往崔哥那裡去。他倒不是擔心蘇筱會在那裡發現什麼破綻,那裡沒有破綻,他擔心的是她的安全,崔哥這種道上人士,行事邪性得很。
崔哥正在打麻將,手氣不太好,已經輸了幾十萬。
牌搭子叼著一根牙籤問:「昨天晚上是不是干多了?」
這時,門開了,崔哥的馬仔花脖子走了進來,神色不像平時那麼凶神惡煞,似乎還帶了一點小羞澀,說話聲音也不是平時那樣大嗓門,聲音低低地說了一句:「外面來了一個小姑娘。」
麻將聲遮住了他的聲音,崔哥沒聽清楚,問:「說啥呢,大聲點兒,跟個娘們一樣。」
「外面來了一個小姑娘。」花脖子稍稍拔高聲音,還回頭看了一眼,似乎怕驚到外面的人。
「啥小姑娘呀?來這裡的有小姑娘嗎?」叼著牙籤的牌搭子說完嘬掉了牙籤。擔保公司倒是正兒八經的,但是老闆是撈偏門出來的,客戶大部分也是撈偏門的。
「真有。你們自己看。」花脖子將門推開一條縫。
大家扭頭看著,沙發上還真坐著一個白淨秀氣的小姑娘。
其實蘇筱真不小了,只是南方人顯小,再加上這群人平時看到的都是濃妝艷抹的姑娘,突然看到一個不施粉黛的,視覺上產生錯覺,覺得她小。
「老闆,她說找你。」
叼牙籤的牌搭子一把攬住崔哥的脖子,說:「她借多少錢都借給她,這個我喜歡。」
故意挖陷阱,把良家婦女誘進坑裡,再把她變成玩物,這些事情他們沒少干。
「滾,老子正兒八經做生意,別髒了我的地盤。」崔哥打掉他的手,「再說,她不是來借錢的。」
來這裡借錢的,基本已經走投無路,急需要錢填窟窿,因此人往往焦躁不安,眼神閃爍不定,哪像她那樣穩穩地坐在沙發上,腰背筆直,目光朗朗。崔哥對她生出好奇心,推開麻將站了起來,臨出門時,還下意識地捋了捋頭髮,惹來牌搭子們的一陣鬨笑。
蘇筱站了起來,微笑著伸出手:「崔總您好。」
「你好你好。」崔哥握住她的手晃了晃,「請坐請坐。」
假如夏明在,一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凶神惡煞的崔哥此時臉上的笑容可以用「和煦」來形容。這就是人性,始終嚮往美好。即使他是混黑道的,在教育孩子時說的話也是,好好學習,將來考個985或211,讓你爸也長長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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