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對方不開門,不讓他進去,那麼他就在這裡等,他就不信對方能一直不出門。
已經是深秋,夜裡難免有些冷。
季經年搓了搓手臂,困意襲來,靠在門上闔上眼皮。
只是他還沒進入睡眠,就被窗戶外的冷風吹的身體瑟縮著,打了兩三個噴嚏,然後接著睡覺。
然而,門卻被打開了。
季經年沒有準備,靠著門仰了過去,狼狽躺在地上,睜眼就見程北居高臨下望著自己。
「程北?」
對方沒有回答,只是轉身進了屋裡。
季經年心中暗喜,困意和疲倦散了大半,抬腳跟了上去,很是自覺將門再次合上。
程北餘光瞥見對方進門之後,什麼也沒說,只是回了房間,片刻之後又出來。
只是手上多了一個枕頭以及毛毯。
他丟在沙發上,目光望向季經年,沒有錯過對方眼中那麼歡快,「明天就走。」
季經年原本欣喜的目光聽見這句話瞬間黯淡。
他沒有回答。
程北也沒再管,回了自己的房間,落下鎖。
季經年摸了摸鼻尖,也不是全無進展不是。
至少程北讓他進了這個門,這是個好徵兆。
至於明天離開……
他可沒答應。
程北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他也不知為何,就將人給放了進來。
只知道,當時腦海里揮之不去的是對方孤零零坐在門外的模樣。所以他在客廳踱來踱去,直到聽到那兩聲由屋外傳來那兩聲噴嚏時,他沒法忍住。
理智與私心交鋒,理智敗下陣來,他跟隨了心走。
所以擰開了門,將人放了進來。
很晚了,程北睡不著,也沒勉強自己。
打開了房間門,腳步不自覺放輕。
客廳沙發上,季經年睡的很沉,沒有因為那又硬又小的沙發而受到任何影響。
他好像很累一般,眼底帶著淡淡的烏青,儘管這樣,依舊掩蓋不了他出色的外貌。
程北的手還是忍不住落在對方的額前,尾指勾起一縷黑髮。
不是暗紫色嗎?他記得腦海出現的片段里,他的發色不是黑色。
慢慢向下滑動,唇瓣細膩。
碰一下,還有些軟。
脖頸處的傷口還沒好嗎?他記得他下手也不算重,怎麼過了這麼幾天都沒好。
一隻手搭在腹部,一隻手垂在地面。
程北撿起垂著的那隻手,被門夾的手指中央此刻有些青紫。
看著觸目驚心,程北下意識擰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