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著這片紅葉把玩,眼眸微動,最後抬頭時驚訝:「你還真是招這些葉子喜愛啊。」
周懷硯莫名緊繃的身子隨著這句話鬆弛下來。
他微微蹙眉,有些納悶。
他在心虛什麼?
裴玉荷推開窗,將紅葉吹出窗外。
「這葉子,還是不要帶進屋裡了。」
而恰好,她推開窗之際,便瞧見了匆匆趕來的郝清平。
四目相對。
裴玉荷敏銳察覺到對方的目光一轉,落到了她身後。
「……」
郝二公子也顯然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見到她,以及她身後還毫無所覺的少年。
他自詡並不是個古板的人,之前孤男寡女共處一輛馬車他也並沒有說什麼,但現在兩個人居然在閨房裡。
若他沒看過,裡面並沒有紅鸞的身影。
他的臉色微變。
他雖然與這位侄女見面屈指可數,但到底也是長輩,更是三妹唯一的孩子。
一個自幼在宮中長大的金貴公主,不諳世事,流落民間被一個江湖中人所救,江湖中人他如何不知,各個油腔滑調行走江湖,稍微嘴甜哄騙幾句,就能把這種甚少出門的閨閣女子唬得團團轉。
更別說像公主這樣比閨閣女子還要閨閣之人。
越想他越覺得這樣不對,如今三妹既然不在了,那狗皇帝又不是個好東西,那他自然有義務與小姑娘好好溝通溝通。
這世上的男子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樣好。
即使那個人救過她。
畢竟在不知身份的情況下救她,要麼是利用她,要麼便是……
而且窗後面的少女在看見他的剎那,明顯怔住了,在他眼裡格外心虛地朝他招手:「二舅!」
這聲二舅更是戳中了郝清平。
他心痛啊,三妹究竟有沒有教過這孩子男女之防,以及男人真的沒有幾個好東西。
一邊想著,他一邊面不改色地回應。
而另一邊,緊閉的房門被推開了,少女迎了上來。
郝清平緊緊地盯著剛剛「緊閉」的房門。
裴玉荷雖然有些心虛,但到底並沒有多在意,畢竟她之前便和眼前人提到過兩人之間的關係,相信他也不會想太多。
但顯然,她還是高興太早了。
郝清平一進屋,向來溫潤的眉眼此刻平添幾份銳利,掃向房中的外來人,「這位——」
裴玉荷之前雖與她說過這一路的經歷,但並沒有提到過少年的名字,一直以少俠來作為稱呼。
再加上郝清平並沒有多提此事,每次也是以少俠或者小少俠為稱呼。
沒想到他現在突然問起,她張了張嘴。
回答二十六?
不,周懷硯如今還不知道她已經知曉他的真實身份,而且二十六這個名字多少更有些可疑,不好說給長輩。
於是,氣氛陷入了詭異的微妙。
少年像是沒有察覺似的,還明知故問:「二公子有何事嗎?」
要不是情況不允許,裴玉荷真的想要捂住他這張肆無忌憚的嘴。
她只能瞪了一眼,隨後打圓場。
因為郝二公子的臉明顯黑了。
「二舅,前院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她轉了個話題,問出了她最想問的,「外公現在怎麼樣了,我能去看看他嗎?」
這句話也讓郝清平的注意被拉回來,臉色緩和不少。
「前院的事處理完了,如今黎州的情況已經在逐漸好轉,」他眉眼帶笑,顯然很開心,「相信再過不久,萬物復甦,能趕上好時候。」
「好時候?」裴玉荷好奇。
「春種節,那是你外公在黎州出事後不久便向百姓們保證的,等黎州恢復起來,他便會親自和百姓們下地耕種,」郝清平原本微亮的眼眸轉黯,「可如今的情況你也知道了,父親他突然發病。如今下地都困難,又談何耕種?」
「父親他現在的形式不容樂觀,與之前百姓們的瘟疫情況相似,但又並不相同,」青年發愁,「大夫們讓若無要緊事不得靠近主屋,父親的病有傳染性,但用了百姓們用過的藥,效果卻並不見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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