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她放下手之際,眼前忽然閃過一抹銀紅,失蹤的釵子輕顫,好似在對她點頭。
她驚訝抬頭,順著手臂就對上了少年的黑眸。
少年抿著唇,眼中閃過心虛,「方才是我不太理智了。」
赫然是示弱求和的模樣。
裴玉荷眨眨眼,接過他手中的銀飾,甜甜一笑,「謝謝你啊。」
少年面色一喜,可下一刻他便一臉迷茫,看見身前人朝他靠近,將原本還回去的銀飾插到了他發間。
「嗯,」裴玉荷鬆開手,將眼前人上下打量,「果然很適合。」
少年身量高大,柔順的長髮仍然被他紮成高馬尾,即使臉上捏了臉,但遠遠看上去再柔美的臉,配上他的舉動都變得雌雄莫辨起來。
馬尾根部她的銀釵顫抖,中間的紅鑽好似猩紅的眼,與那雙黑眸一同看向她。
在黑眸中倒映的少女歪了歪頭,「合適是合適,但我還是很生氣,所以——」
「所以什麼?」少年虛心求問。
「所以你得想辦法求我原諒。」
裴玉荷揚眉。
64
第64章
◎「誰都能入你眼,獨我不能」◎
裴玉荷雖然被解了禁足,但平日裡也很少離開承敏宮。
最常去的便是瑞王的宮殿。
趙神醫那邊有回信了,說裴興朝是因為受到了刺激所以導致的啞聲,這是心病。
而心病則需要心藥醫。
裴玉荷和裴興朝心裡都很清楚,當初發生這件事的原因很複雜。
從娘親膝下過到王貴妃膝下,其中受到的委屈自不必多說,裴興朝自幼便性子傲,如何能忍受那等侮辱。
但那他都能忍,畢竟那時候他還有冠軍侯這個老師,冠軍侯之子那樣與他志同道合的伴讀,甚至他還能去偷偷找母后和皇姐玩。
可直到周懷硯那小子病逝,冠軍侯出事,他雨中長跪不起都換不來帝王的一句話,失望將他徹底席捲,高燒不斷又沒有人來醫治,他差點以為自己會就此離開人世。
母后和皇姐的出現,就像重新透過來的一道光。
他高燒慢慢好了,但迎接他的是更沉重的打擊。
母后離開了。
裴興朝直到如今甚至都想不起來那時候的他是怎樣的心情,或許他知道,心中的鈍痛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
自此,他發現他居然說不出話來了。
就像是嗓子裡被什麼堵住了。
母后去世那段時間,他不是沒看見裴玉荷孤寂的身影,宛若行屍走肉,雙目空洞。
他幾次想要上前安慰,可在對上那雙絕望流淚的眼眸,刺痛感幾乎讓他更加無法言語。
而少女也只是沉默。
裴興朝垂眸,原本在聽說啞病有消息之際正興致勃勃地揮筆,可隨著趙神醫信中所說的後,他連連地將筆放了下來。
「朝兒,」少女捧住他的臉,「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想辦法的。」
沉默的少年沒有反應。
片刻後,在眼前人的各種試圖逗他開心下,他彎了彎唇。
點了點頭。
秋風就在此時將熬好的藥端了進來,裴玉荷見裴興朝接了過去,一邊見他喝一邊道:「雖然說是心病,但趙神醫還是鬆開了藥方,先喝喝看,說不定就好了呢?」
她和他說起了她之前得了眼疾,也是在趙神醫的方子下才好。
那段在京外的經歷裴興朝聽她說過,一邊心驚膽顫一邊又為她感到慶幸。
尤其是她幾次脫險。
不過她似乎模糊掉了什麼細節,比如她當時患了眼疾如何離開寨子,又是如何去找到所謂的趙神醫,怎麼走到了黎州,去見到了郝公。
裴興朝心中疑惑,但到底沒有直接問出來。
既然她不想說,那必然有不說的理由。
同樣,他也對她在黎州的經歷感到新奇。
不過在裴玉荷的講述下,那雙原本黯淡的眼眸越來越亮。
待到從裴興朝那邊離開,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她剛到承敏宮,就瞧見了前來送東西的宮人。
來人見到她時眼前一亮,總算鬆了口氣似的小跑到了她面前,大大的包裹隨著他的動作而晃蕩出叮叮咚咚的聲響。
裴玉荷一眼便瞧出是誰驅使他來的,她無奈,「劉公公,你怎麼又把這些東西給帶進來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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