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腳步聲漸漸遠去,聽起來是下了二樓。
青凝如釋重負,將那本大周律拿在手中,翻閱了起來,待她走出藏書閣時,清晨的霧氣早已散了去。
鵲喜站在閣樓外,一臉焦急的張望,待見著了青凝,忙小跑上前:「娘子,二太太身邊的柳嬤嬤來了,要請你去松思院」
青凝直覺不妙,果然聽鵲喜又道:「嬤嬤替你擋了,只是我方才聽說,是那個李遠來了,咱們只怕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
李遠昨夜做了個夢,夢見微醺的小娘子香肩半露,同他糾纏了半宿,醒來衾衣被褥濕了一大片,是以今日一大早,他便急不可耐的來了侯府
外頭春風和煦,葉氏用完早膳,命人打開了支摘窗。
她坐於窗前臨摹字帖,正興起,就見柳嬤嬤笑眯眯的進來:「夫人,您的侄兒來了,可是要見?」
柳嬤嬤說著,抬手指了指窗外。
葉氏透過窗框,就見李遠正站在院子裡。
她朝柳嬤嬤點點頭,李遠很快便進了正廳,作揖道:「見過姑母,姑母近來可安康?」
葉氏放下手中羊毫,似笑非笑:「你怕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今日有何事?」
李遠卻並不直言,只朝著門口拍了拍手,很快便有兩個僕從抬了只箱子進來。
他彎腰掀開箱蓋,推至葉氏面前:「都是現下時興的樣式,姑母看看可還喜歡?」
蜀錦首飾,古玩字畫,林林總總一大箱子,讓葉氏微微詫異了一瞬。
李遠便趁機道:「此番前來,一來呢,確是來問候下姑母,二來,便是有一事相求。」
葉氏瞭然的笑了一聲,果然聽他又道:「姑母年前可是說要替侄兒做媒的,不知這話可還作數?前些時日,侄兒
於松山寺中見過那位陸娘子一面,甚合心意,不如趁著這春光大好,就讓侄兒把人抬進家門吧。」
他說的是抬進家門,卻未說迎娶,葉氏面上冷下來:「李遠,今日姑母要同你說明白,青凝雖不是我崔家人,卻是我看著長大的,這些年我盡心盡力的教導她,不是為了要她去給你做妾的。你要人,成,那便要光明正大的將人娶進門。」
陸青凝既然寄養在她四房,那她葉淑珍就必須將她堂堂正正嫁出去,若是偷偷送出去給人做妾,那旁人又該如何議論她?只她了解李遠的脾性,至於陸青凝進了李家,李遠將如何磋磨她,那她就管不著了。
李遠自打那日見過醉酒的青凝後,魂兒便被勾了一半去,此刻聽葉氏如此說,沉吟了一瞬,便仰頭道:「成,那侄兒便八抬大轎將人娶進門,全了姑母的臉面。」
葉氏這才和緩下來,柔聲道:「青凝的父母早已不在了,既如此,那我便替她做主,將這樁好事,趁早兒給你們辦了。」
這話說的李遠心花怒放,忍不住搓手道:「那今日可否讓侄兒見她一面?」
葉氏笑他沒出息,轉頭吩咐柳嬤嬤去凝瀧院請人。
柳嬤嬤去了一趟,很快便回來了,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凝瀧院那位病了,說是怕過了病氣給夫人,今日就不過來了。」
葉氏面上的笑有些掛不住,手裡的茶盞一放:「病了?這病的倒是巧。」
她轉而問李遠:「遠兒可怕病氣,若是擔憂,不妨改日再見。」
李遠是個葷素不忌的,滿腦子都是小娘子醉酒後的媚態,這一病,說不定還更添了弱柳扶風之姿,別具一番風情,他連忙道:「侄兒身強體健,自然是不怕的,只是擔心姑母體弱。」
葉氏便又笑著拿起茶盞,對柳嬤嬤道:「再去請,也不必嚇著她,只說今日我們松思院起了羊肉鍋子,要青凝來嘗嘗。」
柳嬤嬤領命去了,這次倒是去了許久,回來的時候,身後卻依舊沒有青凝的身影。
柳嬤嬤顧忌的瞧了一眼廳中喝茶的李遠,這才斟酌道:「夫人,陸娘子瞧著面色蒼白,似是爬不起來,只說現下最怕冷風,出不得門,只能改日再來道謝。」
葉氏這會徹底掛不住臉面了,低低冷哼了一聲。
偏生李遠還在一旁拱火:「姑母請了兩次,也未能請動陸娘子,看來在陸娘子心中,姑母也未必值得敬重。」
葉氏低頭佯裝喝茶水,忍了片刻才對李遠笑道:「既是青凝病了,也沒有強行要她來見你的道理,她敬不敬重我不打緊,我倒是擔憂她的身體。今日就到這吧,你若真想見,不若等下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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