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公主往水榭內的交椅上坐了,問:「凜兒,你祖母要我來勸你,要你莫再將四夫人逼去隴西了。那隴西苦寒之地,四夫人定然是受不住的。」
長寧公主將話帶到後,有些不耐煩:「崔凜,你也不必再鬧了,再鬧下去,老夫人還要來找本宮調和,連本宮都不得清閒。」
她罕見的在兒子面前自稱本宮,可見是有些惱了。
崔凜放下文書,命雲岩上了茶:「母親不必煩憂,兒臣自會去老夫人跟前回復,必不再讓府中諸事攪你清閒。」
長寧公主這才舒了口氣,垂眸飲了一口茶,展眉:「今日這茶倒是香醇,竟有新茶的回甘,凜兒且過來陪我飲一杯。」
崔凜從書案後轉出來,自去長寧公主一側坐了。
外頭斜斜的日光照進來,映在崔凜疏朗的眉眼間,俊美又矜貴,恍惚似謫仙。
長寧公主瞥了一眼自己的獨子,很是滿意,不妨目光往下,竟瞧見他的頸間落了一排排的牙印,每一處都沁出青紫來。
長寧公主駭了一跳:「是誰如此大膽,竟是將你傷成這樣?!」
崔凜沒回話,只是垂下眸子,用杯蓋輕輕拂了拂茶沫:「確實是好茶,乃是今冬剛采的鳳凰單樅的雪片,母親若是喜歡,待會讓雲岩給你帶些回去。」
「我問你是誰傷的!一排排牙印俱都咬出了血,這般猙獰可怖!」
他答非所問,長寧公主不耐煩,將杯盞重重往案上一放,灑出些許熱茶來。
崔凜依舊神色清淺,緩緩飲了口茶:「母親不必操心這些。」
他不願說,可長寧公主轉瞬就想到,旁人也近不得他的身,定然是那陸家青凝。
她疑惑的蹙眉:「那小娘子我也見過,是個會討巧的,如何會這般?」
長寧見他沒有回應的意思,探究的目光落在崔凜身上,好半晌,輕笑:「凜兒,你對那陸小娘到底有幾分在意?可莫要為了個小娘子失了分寸。」
幾分在意?
崔凜
第一回 被這樣叩問,在意嗎?也定然是在意的喜歡的,因此才會想要她,他從來不自欺欺人。
只是崔凜這樣的人,他出身高貴,又十分早慧,他亦是有能力有手腕,能讓所有的一切按照他的想法走。這樣的人,站在高處運籌帷幄,骨子裡難免有驕矜與倨傲。
他來,他想要,他掌控。
對於青凝亦是如此,他承認喜歡,卻也自認為可將這份喜歡把控在一定的範圍內,亦有把握將她握在掌中。
崔凜放下茶盞,輕笑了聲:「自然不會亂了方寸,一切都是可控的。」
「可控?」長寧公主搖搖頭:「凜兒,若論起旁的事來,我自然信你。可這世間唯有情之一字不可控,你莫要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第62章
欲逃脫
前幾日下了那樣一場大雪,竹韻居中的積雪還未化,覆在蒼翠的竹林中,青白相交,渾然天成。
第二日一早,上回給青凝開方子的那位女醫工又來了,掀起帷幔,瞧見裡頭的小女娘也是愣了一瞬。
女娘面色蒼白,從中衣的領口隱約可見細白的肌膚上點點痕跡,從清瘦的肩頭蔓延到雪白的酥山,她軟軟伏在榻上,靜靜的望著帳頂。
這一身的痕跡,一看便知是房事所致,女醫工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娘子可有哪裡不舒服?」
青凝聞聲轉動眼眸,張了張口,發覺嗓音也沙啞,便無聲去看鵲喜。
鵲喜忙替她道:「勞煩醫工給開副消腫止痛的方子便是了。」
青凝納下崔凜本就容得辛苦,昨日被要了兩三回,自然受不住,是有些腫脹的。
她不肯說哪裡腫痛,可女醫工大抵也猜到了:「娘子最好讓我瞧一眼。」
青凝滿面紅霞,靠在迎枕上擺了擺手,那女醫工便道:「既如此,我便給娘子開一副消腫止痛的方子來,裡頭加些羅漢果,也好給娘子潤潤嗓子。」
她說完自去小几上開方子了,雲泠瞧著青凝的模樣,也有些於心不忍,低低安撫了句:「陸娘子不必擔憂,姚醫工雖是女流之輩,卻是公侯之家的常客,醫術不比宮裡的御醫差,你喝了藥,便也不難受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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