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形頓住,起身將她抱在懷中,看她潮紅的臉頰,看她乾涸的唇,她似乎極為痛苦,眼睛雖閉著,卻是緊緊蹙著眉。
他伸手從桌案上端了參湯,含在口中一點點餵給她,許是乾澀的唇舌終於得到了滋潤,昏睡中的女子一點點舒展開了眉目,放任自己睡過去。
修長的指便從她的脖頸往下,一寸寸輕撫細膩的肌膚,感受她真實存在的溫度,獨獨屬於他的安安。起初是輕顫的欣喜,漸漸便是不甘的恨意,連帶著對她不可遏制的渴望,牢牢握住了她的腰。
求不得,放不開。
青凝再睜眼,是窗外明晃晃的日光,她身邊早已沒了崔凜的影子,只有凌亂的床鋪,與身下的刺痛提醒她,昨日一切不是夢境,她又真真切切的被困在了崔凜身邊。
有婢女端了飯食來,食岸上擺了蟹粉獅子頭、龍井蝦仁、煨三筍,櫻桃肉,另有一碗血燕粥,皆是青凝以前愛用的菜色。
青凝神色懨懨,連眼鋒也未掃,又閉眼睡下了。
可如今正是六月精陽,凝脂般的肌膚上沁出細密的香汗來,那處便火燒火燎地疼,連躲進夢鄉似乎也
成了奢望。
有婢女聽見帷幔間細微的響動,便打起帳子,細聲細氣地問:「娘子,若是有了精神,不妨起來沐浴一番。」
瞧見錦衾堆里的嬌人兒眼睫顫了顫,那婢女便試探著來攙她,只是瞧見那香雪玉肌上深深淺淺的紅痕,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屏風後早已備下了浴桶,青凝被攙扶進去,溫熱的水漫過肌膚時,才終於覺得渾身的酸痛舒緩了些許。水霧氤氳中,小女娘面頰潮紅,肌膚如玉,那些深深淺淺的紅痕卻益發醒目,纖弱的一截腰,上面有他留下的指印,實在可憐又伶仃。
有漆黑的眸光一閃,很快消失在素娟屏風後。
青凝再出來時,便見崔凜正坐在桌案前,那桌上的餐食似乎又換了,換成了雪後淮白魚、桂花魚翅、煨鵪鶉黃雀,另配了小荷葉蓮蓬湯與三層玉帶糕,亦是青凝愛吃的菜色。
斜斜的陽光照進來,落在崔凜的眉目間,朗潤又疏離,矜貴又清雅,他正低垂著眼睫,神色散漫地把玩酒盞。
她不欲與他共坐,便由婢子攙扶著往床上去,不妨聽見他冷寒的嗓音:「若是安安不喜歡,便再換一桌菜色,你既然吃不下,便讓這金陵城中的那位灩娘與冬雪姐妹一道,陪著你挨餓。」
青凝頓住腳,冷冷瞧他一眼,便往桌前坐了,勉強吃了半碗小荷葉蓮蓬湯。
她轉身又往榻上去,斜斜倚在靠枕上,閉了眼。
她不看他,他也不看她,昨日洞房剩下的半壺桑落酒,一杯杯送入口中。
這會子竟是不覺得燥熱,原是這屋子四角各放了一個冰鑒,冰塊堆砌,散出絲絲涼意來。
窗外的風吹進來,也瞬間去了燥郁,青凝終於覺得舒緩了些許,不防那混了酒氣的冷梅香團團襲來,青凝睜眼,便見崔凜正垂眸站在床邊。
他靜靜站了片刻,忽而伸手來握她的腳踝,青凝本能的往後退,面上露出惶恐神色。
那人頓了頓:「過來,我看看可有傷到。」
青凝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他是要瞧哪一處。
他要做什麼,從來不需徵得她的同意,青凝便垂下眼睫,任由他擺布。
層層疊疊的裙擺往上,雨打風吹的嬌蕊,紅艷艷的零落。那漆黑的眸子裡微微閃過晦色,修長的指探進來,便沒了昨夜嚴懲時的狠心,小心翼翼地送進去絲絲涼意,是宮中開出來的秘藥,塗上去,立時能緩解疼痛,便是再厲害的傷,不消一兩日,也能好全了。
他拿了帕子淨手,漫不經心的神色:「安安,你可還想著逃離?」
疏離的眉眼,慵懶的語調,似乎是最平常不過的一句問詢,可那隻握絹帕的手卻微微輕顫,脊背微僵,一時忘了動作,等她一句話
說一句再不離開不好嗎?她是慣會哄人的,會討好賣乖,會讓對著他笑語盈盈,會在晚歸的夜中等他歸來,會在他身下春水淋淋,會環著他的頸柔柔低語:「二哥哥,我如今只有你了」,真心也好,假意也罷,即便逢場作戲,也願意飲鴆止渴。
便是這一句話,他願意替她刀山火海,摘星捧月,將她想要的一切,奉到她面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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